杨二听闻宇文伯前来报丧,顿时双眼垂泪不已,吩咐杨洋道:“快~快宣。”
“陛下,陛下啊!老太傅过世了,老奴奉裴相爷之命,来给陛下报信。另外,皇太后病体也日趋沉重,裴相让陛下速回京城。”
“老伯请起,朕这就动身回京,杨洋扶老伯下去休息。”
“陛下,还请节哀。臣这就为陛下备车,请陛下放心,臣这几年早将去往潼关的官道整葺一新了,直到华阴城皆是平整好路,陛下车仗只需两日便能抵京。”
见杨二悲伤不已,王德赶忙说道,并对厅中百官摆了摆手势,众官员识趣的尽皆起身拜别而去。
原本计划在洛阳好生待几日,看看洛阳变化的。却因这突然出现的变故,特别是对于病中母亲独孤皇后的牵挂,使得杨二一行不得不连夜趋车往京城长安而去。
东征和平叛的胜利,已经难以抵消杨二这三日来承受的痛苦。
在自己受到打压处于最低潮时,满朝文武中只有自己的授业恩师宇文述坚定的站在自己身后。如今,年迈的宇文述在73岁高龄时终于逝去了。
因秋暑天气的炎热,宇文述的遗体只停了三日便不得不下葬了。
未能得见老师最后一面,这让杨二感到悲伤和无尽的遗憾。
不过,略微让杨二感到欣慰的是,自己年迈的母后独孤氏再次经神医孙思邈的救治挺了过来,身体也在逐渐康复之中。
只不过,用神医的话说,自己母后的病再怎么拖,也很难再活过两年了。
“业儿、庆儿、紫儿快过来给你太傅爷爷磕个头,咱们也该回宫了。”
就在杨二低头感伤之时,屋外传来正妻萧氏的喊声。
随即,萧氏和陪同的王黛、出尘各自领着一个孩童进入摆放着宇文述灵牌的屋中。
在杨二面前,妻儿们尽皆跪拜了一番。
“陛下,莫在悲愁了,随我等回宫吧!”萧氏轻声说道。
“嗯!回吧!”
随后,在宇文述之子宇文化及、宇文智及和两个儿子成都、成龙的相送下,杨二带着家眷们出了宇文化及的府宅,登车去往宫中。
“唉!太傅去了,母后身体每况愈下,为夫这回那里也不去了,就守在家中陪伴母亲和孩子们。”杨二和萧氏同乘一车,轻声对萧氏说着。
“陛下身为国君原本肩负天下使命,岂能只顾自家?若有国事,陛下直管去办,家中自有为妻张罗。母亲虽病重,但有我几个姐妹在旁,定然服侍的妥当,陛下无需挂怀的。再说,业儿他们也长大了懂事了,也能帮忙。”
萧氏轻身说着,一席话让杨二感动不已。
“也好!有你姐妹三个在家,再有神医在侧,为夫也足可放心。”杨二将萧氏揽入怀中说道。
“陛下,高句丽打下了,遍观四周也无甚可以攻打的了,该不会再离家了吧?”
“不会了,这几年在外征战,虽然每战必胜,但为夫心中还是有愧啊!让你姐妹三人空守在家受委屈了。”
“呵呵!陛下说哪里话来,夫君身为帝王一国之主,哪能只顾小家的?嫁与帝王为妻,便要守得住寂寞,为妻明白这一道理。”
“为夫虽为一国之主,但首先也是一个丈夫,父亲。从今日起,为夫便在家待着,好好陪陪你们和孩子,哪儿也不去了。”
“陛下,不是早有去同文治下的江南巡游之意么?臣妻还想陪陛下同游江南呢!顺便也看望家兄,两年多都没见了。”
“呵呵!好,好啊!得空为夫便带你几个和孩子同去江南游玩一番,江南美景甚是壮美,值得一去。”
杨二现在心情好了很多,也再次萌发了南巡之意了。
但作为帝王,哪有事事如意的?
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随之而来的事情,足以让杨二费尽心思,甚至是一筹莫展,南巡一事也不得不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