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仪高声叫道。
“呵呵!封太守你乃是大隋的三品地方大员,非是那唐壁的属官。如今唐壁与诸王造反,封大人也要随他造反乎?”宇文化及站在道义之上问着。
“呵呵!宇文大人此话差矣!你我虽都是大隋重臣,但也在各自藩镇中兼着差事,在大人眼中我是造反,但在下官眼中却是各自代表一方势力之间的争斗罢了。再说,你家晋王冒天下之大不韪,劳民伤财,兴师动众开掘河渠,以致民间疾苦,乱相四起。你宇文化及更是晋王杨广打手,在冀州犯下累累罪行,多少士族大家丧于你手,又有多少黎民百姓家破人亡,汝之罪过罄竹难书也!却在本官面前见说是非,是为不知耻也!”封德仪手指城下宇文化及批头便是一通大骂。
宇文化及倒是一副波澜不惊之状,身边亲卫们却是人人盛怒。
“呵呵!骂得好!骂得痛快!封大人自诩为清官,一心为民。却让老夫失望至极,正所谓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冀州永济渠已然开通,无需多时,汝便能看到冀州百姓变化,汝枉读诗书,不知开渠之便。本官暂且不说此事,如今这濮阳城本官已经下令午后便将东城门围城之军撤回,汝当知某意,数日来本官并未强攻,就是想封大人能知难而退弃了此城,以免两军死战,百姓涂炭。可知你这濮州仅此一城还在汝手中,已成孤城矣!守之何用?”
“哼!多说无益,若要我这濮阳城,还要看你有何能耐?我城中守军不下10万,你这30余万人马便想要攻破我这坚城,实属妄想!汝可自去,引兵来攻。”说完,封德仪大手一挥,城楼上守军尽皆举起手中弓箭指向城下宇文化及众人。
“唉!封大人珍重,还请三思为宜。”说完勒马转头引着众军校回营而去。
此乃宇文化及所设的迷惑之策,是为给午后东门伍天锡部撤围找一个理由,免得封德仪得知撤围后生疑。果然,封德仪已然落入算计之中,必不疑东门撤围。
“晋军撤了,快看。”正在东门城头上用午饭的濮阳守军们突然叫了起来并伴随着一阵欢呼声。
“快去报与太守大人得知。”城头守将吩咐副将道,这员副将忙放下碗筷,匆忙下城去帅府汇报去了。
“哦?呵呵!这宇文化及果然还是在用他那虚伪的围三缺一战术,以乱我守城将士军心。传令东城门守将,不可懈怠,以防晋军有诈。”
“是。”报信副将听令而去。
“宇文化及黔驴技穷矣!劝降不成,如今只剩强攻一途了,着令西、南、北门守军加强戒备。”
下完令后,封德仪不由一阵冷笑着。
正在东门城下用餐的郓城粮卒们此时也都知道了城外晋军撤围的消息,不禁纷纷议论着,其间更有不少什长们提议即刻回返郓城,早日离了这是非之地。军中要求回郓城的呼声逐渐大了起来,消息很快便报到了主将统制官雷大同那里。雷大同见说晋军撤离东门,巴不得立刻率领本部粮卒们出城而回。于是带着几员副将赶忙去找封德仪商量。
“不行!现在绝对不行!”
“封大人,本官领受的将令便是粮食送到即返,如今粮也交由大人签收了,为何不放我郓城府兵回去?”雷大同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提出的要求竟被封德仪太守一口否决了,顿时大为不满,急争辩道。他可不想在这交战之地多待一天,谁敢说城外晋军打不进城来?自己多待一天便有可能与这座城池一块完蛋。
“雷统制,眼看晋军就要攻城了,本府刚下令除东门外的三门守军加强防守,若是此时开东门放你等出去,岂不乱了我守军阵脚了?我军若都想出东门而逃,本府还怎能守城?望统制大人谅解,等晋军退了,本府自会到济州郓城向州府大人陪罪。且请再留几日在回。”封德仪一番解释着,这时对他而言是无论如何不能开门放人出去的。城门一开必然引得其他几门守军将士心慌,哪还有心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