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我起杀意是没道理的事情,等她脑袋清醒后总该有点愧疚感吧?这份愧疚无法落实到已死的我身上,便只能送我儿子了。”
我娘:“不过,儿子啊,即使邵忧愧疚了,你也不要太指望她能给你什么好处。你什么都不说,她遇到了可能会帮你一把;但如果你以我为借口去刻意与她套交情,她更可能会把浅淡的愧疚一抛,狠狠地坑你。散修元婴期没有良善人,愧疚、报恩在他们身上都是能顺手做才做,一旦成负担了,他们就要恩将仇报。”
☆、08814-可能是忘记了
此刻,邵忧前辈对我说:“听说你在进养蛊池之前,在水溪城里待了挺长一段时间?我也是,我在这里待的时间比你更长。我那时一方面是为了养伤,另一方面其实心中还有些畏惧。我当时并不确定我是不是真该进入养蛊池,我担心我是被心魔糊住了脑子、导致我在一条错误的道路上走得忘了回头。”
邵前辈:“我当时很清楚自己是陷入了严重心魔劫,也知道自己的很多言行在心魔的影响下变得过激,但我当时并不觉得自己说错或者做错了什么,反而觉得我是更坦然地面对了自我、将自己在所谓‘正常状态’下掩盖起来的小心思都翻了出来,是舍弃了虚伪,是做了更真实的自我。”
我:“对我娘起的杀意也是真心的?”
邵前辈:“不好说。我肯定嫌弃过姜琳烦。烦一只苍蝇蚊子后顺手便会拍死,烦一个人又为什么不会顺便想到弄死呢?起码在我结婴完毕、出养蛊池见到你的那一刻,我觉得我对姜琳的杀意还没有消。我是在知道、确认姜琳已死后,才渐渐感到那份杀意消失的。”
邵前辈:“‘亲手杀了姜琳’这个念头对我在养蛊池里保持理智、渡劫成功,起了很重要的作用。这念头好像已经烙在了我的元婴上,成为了我道的一部分。”
我:“我娘说你们俩没有很大的仇怨,她弄错了吗?”
邵前辈:“不,她没有,我与她是真的没仇。可仇与杀本来也不一定要划等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姜琳的杀意在我的意识中能那么顽固地存在,不是恨、不是爱、不能带给我利益,我却一直牢记它,以至于它成为了我维持理智的根。”
我:“会不会其实你们俩结过死仇,只是你们忘记了?”
邵前辈:“不排除有这个可能性,但我没找到相关线索,看来姜琳也没有,至少她没有告诉你。”
我:“你们俩都好像看到了一点对方的未来,这会不会也与那顽固的杀意有关?”
邵前辈:“我看到了姜琳很快会死的未来——事实证明她比我以为的死得更早——姜琳看到了我什么未来?”
我:“你能从养蛊池活着出来。”
邵前辈:“是吗,我见她死、她见我活?假如我与她真失去了一部分共同记忆,那么在那份记忆中,应该是我比她吃亏更多,所以她能站在胜利者的位置给予我一些怜悯,而我就一门心思恨不得她死。”
☆、08815-已不再重要
我:“你刚得知我娘已死时是什么感觉?”
邵前辈:“你倒是淡定,我尽说些咒姜琳的话你居然不骂我?”
我:“说不定我娘已经投胎、重新成长完毕,且现在已经锁定了你这个目标,不久后她便会亲手打败你,我就不用代她报仇了。”
邵前辈:“确认姜琳已死时,我觉得心里空了一块,好像元婴碎了一点,我道中那部分名为‘姜琳’的稳定器没了,导致我修为略显不稳。但不久后,碎掉的部分又拼了回去,不稳之处也稳了下来,一切好像又恢复了正常。似乎从一开始即使不对姜琳产生杀意,我也不会彻底失去理智、不会结婴失败。”
邵前辈:“似乎我以为的应该坚定的内容都没有必要,似乎我将重要之事弄错了。”
我:“在你心魔劫期间是有什么力量入侵了你的意识、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