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德看向王忠厚。
许久没说话。
直到看得王忠厚冷汗涔涔,脸色转为苍白,才缓缓开口。
“王伴伴向来忠君体国,何罪之有?”
“皇爷,老奴愿捐献八十万两白银,效忠皇爷修建铜雀宫!”
“这又怎么了,还突然捐献银子?”
王忠厚小心赔笑道:"老奴不想上石碑。”
“那可是朕感念满朝文武皆圣贤,特地立碑留念,你居然不想上?”
“皇爷,老奴虽愚笨,但这种反话老奴听得懂的。”
朱佑德嘴角挂起讥笑。
“是呀,你个没读过圣贤书的都能听懂。那你说文武百官,为何如此吝啬呢?”
“是觉得朕好糊弄?”
“还是觉得朕拿他们没办法?亦或是两者都有?”
王忠厚清晰看见,皇帝眼中有惊天杀意闪过。
心中一凛。
连忙抱拳请命道:“皇爷,老奴现在就去按这份名单,把他们全抓进东厂里!”
“边儿去,净添乱!”
“时局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外有三国虎视眈眈,内有……罢了,跟你解释这些作甚,你做好刀子就行,清单给朕。”
朱佑德拿过王忠厚手书。
挨个名字的,浏览百官捐献与家境记录。
王忠厚跪在地上,膝盖腿跪发麻了,都没敢动弹分毫。
“洛云山,四万两……何青峰,三千两……曲涵……”
“这十几人的真正家世,王伴伴,你可清楚?”
“启禀皇爷,根据老奴知道的消息,这些人都算掏出各自家底了。他们的履历,老奴也带来了,但不敢保证准确。
“行吧,虽然不多,但至少证明,朕还有忠臣!”
“走,回乾清宫。”
临起身前,朱佑德貌似不经意想起的,又停住脚步突然问道。
“朕听说王伴伴,一直跟张首辅走得很近?”
王忠厚刚爬起来。
又吓得老脸洒白的,扑嗵跪地!
“怎么又跪了?”
“你俩是朕的左膀右臂,司礼监跟内阁合作密切,这事朕听着高兴!
皇爷,求您别说反话了!
老奴真不傻!
“皇爷,这是谗言啊!”
“张首辅一直看老奴不爽,数次当面骂老奴阉狗,我向来与他不共戴天!”
“可朕听王破说,朝中有阉党跟张党,向来井水不犯河水?”
“现在就开始犯!”
虽然不知道,皇帝为何对张首辅突然不满?
但作为皇帝最忠心的一条狗,皇帝想要他咬谁,自知荣辱皆系于皇帝的王忠厚,就必须咬谁!
另外,王八蛋本家,你他么害我!
王忠厚看向岸边守卫的王破,恨得牙根痒痒!
朱佑德笑了。
“你这老东西,有心也够机警!”
“本来朕还想着,你要是今天敢当无事发生,就换掉算了。换奴才不是换官员,这点权利朕还是有的。”
“可现在看来,王伴伴很不错!”
“老奴谢皇爷宽恕!”
“起来吧,以后好好做事,你不是一直想当掌印太监吗?等肃清内廷后,朕可以考虑。”
“谢皇爷恩典!”“老奴必肝脑涂地,为皇爷效死!”
大棒加胡萝卜,敲打完王忠厚,朱佑德才悠哉悠哉返回乾清宫。
治大国如烹小鲜。
从内廷到外朝,需要一步一步来,急不得。
朕今日工作这么久!
太勤政了!
得放松放松,白天先跟周家小姑娘聊聊人生,晚上再找皇后……
“人呢?这是怎么回事!?”
踏入乾清宫大门,朱佑德怒吼质问。
他并未看见活泼可爱的周家小姑娘,也没看见那张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