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反复几次,待确定门后无有任何威胁,方才贴着墙边站了起来。先是仔细的检查了下单元门。只见玻璃上满是紫黑的抓痕。在玻璃与门的夹缝之中,赫然还有着断裂的指甲。
伸手在下面试推了推,单元门立即微微的晃动起来。杨小海暗自庆幸,就是这么个豆腐渣工程,竟保护了自己好几个星期。此门毕竟不是牢固的防盗门,若引来“感染者”,围攻之下,破门而入必是分分钟的事。
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于楼道口停留时间稍久,杨小海担心会引来“感染者”,于是他转身上了楼梯。毕竟是心有不甘,于返程之中,他竖着耳朵仔细分辨。毕竟下来的时候心态紧张,很可能会有所疏漏。
细心之下果然有了回报。凝神倾听,果然听到了许多细小的声音。有细碎的挪步声,有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之声,还有着不断撞击着的闷响声。
不管怎样,但凡有动静,杨小海都会摸上前去,轻轻的敲几下门。回应他的,大都是心悸的嚎叫或是指甲挠门,只有一家例外。
杨小海刚把耳朵贴门上,便清晰的听到了一声:“阿嚏!”。
抬头看看门牌,红色的阿拉伯数字“4”很是刺眼。欣喜的杨小海立即叩门,静悄悄的,根本无人应答。不死心的杨小海低声开口:“我是住顶楼的杨小海,我没感染。有水吗?我愿意拿吃的换。”回应他的还是沉默。
杨小海可不愿放弃这难得的机会。如此十几分钟后,口干舌燥的杨小海闭嘴不言,转而将耳朵贴在门上。
忽然,一道蚊子大小的动静传了过来:“我知道你,小屁孩命还挺大!什么都不换,更不会给你开门!滚,快滚!”听音儿应是个中年男,语气粗俗,态度十分的恶劣。
杨小海不但不恼,反而还很高兴。钱毅的死,杨小海实是无能为力。全世界只余自己尚且存活的孤寂会让人生生发了狂。但身边还有人,也就意味着“此道不孤”。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迫切寻求同伴的杨小海不顾态度的恶劣,再度小声说道:“新闻里说,我们被生化武器攻击了。太恐怖了,整个地星都乱了套。这段时间我熬的很辛苦,相信你也不好受吧?‘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咱俩干嘛不抱团群暖腻?我那儿还有些东西,相信你肯定能用上。”
“滚!”
一片真心换来了呵斥一声,对方莫名奇怪的动了心火。
“你他喵的…我真没恶意,实在是一个人太难熬了。哦对了,我兴许有法儿离开这儿!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带上你!”杨小海很不爽对方的态度,但他还是想和人抱团取暖。
他想到了楼顶的热气球。虽然自己不会操作,但手上也就这点筹码了。要是对方还不开门,他就真的无可奈何了。
杨小海自认为将姿态放的很低,谁知邻居却不领情:“几个意思?听不懂人话是吧?滚,小屁孩。再啰嗦我喊了啊。告诉你,楼道里现在就有感染者!只要我弄点动静……”中年男人的声音还是细如蚊蝇,但却在色厉内荏的威胁他。
“都是一个楼的,眼睁睁看我渴死?”杨小海可怜巴巴的打起了人情牌。
“你死不死关我屁事!滚,说啥都没用!楼下小女孩磨我三天都没开门,你更别想。”
提到小女孩,稍稍淡化的愧疚感又升了起来。杨小海陡然提高了声调:“没错,楼道里是有感染者,而且不只一个!其中之一便是被你拒之门外的小女孩……”
“哪儿那么多屁话!这是末日,懂吗?世界末日!都自身难保了,管得了那么多?你小点声。把感染者引来,第一个死的就是你!我好歹还有两层门护着呐!滚滚滚……”
杨小海终于恼了,他冷冷的回击道:“传染病是很可怕。但和你比,怕是‘感染者’都更有人味。实话和你说,俩感染者都被我解脱了。只要肯努力,办法总比困难多!一昧的怨天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