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理想破碎了,他在大地上捡拾着稻谷,他虔诚过神明,期望能得到片刻安宁,后来咒骂天地,流浪荒野大地,他笑,带着不屑与嘲笑。
“您说话没调理,但做事的风格却是一脉相承得利索。”凝望阴兵前进的步伐,高昂的礼乐是那么动听,万马齐喑,农夫不说话,他只是望着那土娃娃,他身上的泥灰渐渐干巴,好似能活动片刻了。
其实,那也是我的梦。
这句话没说出口,似乎是觉得,理想这个词听着太幼稚,好似只要经历过一些事情,就会把它丢在角落,回忆起它就会想到自己耻辱的曾经,那么狼狈,像一条耷拉耳朵的狗。
“我带你回村子里吧。死亡是最容易的事情,未来的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你可以用任何方式去实现它,但如今,你要做的是活下去。”农户的镰刀丢了,换成了锄头,他脊梁佝偻只会种田,但他还保持着一丝中气,可是这么钝的他,已经没有任何杀敌的影子了。
土娃娃不说话,他看着脚下的路,默默走着。
“以后,想做什么?”
“不知道还有没有那个选择的机会。”娃娃用手贴着胸口,感受着自己清晰的心跳声,他晃动着脑袋,似乎是因为头发长了,感觉有点痒。
“会的。”农夫原想说些什么,但牵扯到身子骨,又慢慢得缩回了自己的位置,无形的大手在周围涌动,他们的注意力被分散,看到了某些事情,却也不在意。
麻木,吃着食物,也不管有没有沾着同胞的血;
不看,就没发生,看见了,不在意,也就无所谓,就像那脚下的阴兵,浩浩荡荡,但在这个世界,在农夫和土娃娃的身上,没有它们疯狂屠戮的姿态,只知道有军队要出行。
“你说,要多艰难呀。”孩子在手上用指甲比划着刀痕,他渴望,却也明白,那是必死的路,有鬼在等待,等待啃食他的血肉。
改变这个世界需要多少青年?
十万,百万,千万……
不敢想,这是一条不归路,母亲的孩子不能死在这充满荆棘的路上。
“不曾想,你竟然变得这么脆弱。”中年农夫吸了一口气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吐出后身子越发消瘦,他同样命不久矣,但作为在这片荒原上飘荡的野草,他有着磅礴的生命力,是不会那么轻易咽气得;
农户浑浊的的目光转移到了布衣娃娃的身上,他的生理条件比自己要好很多,只是显得营养不良,被吸了血,但看着却也整洁,十分体面。
疲惫,厚重而压抑的情绪不断滋生,压在娃娃的身上,将他折磨得痛不欲生,布衣咬着牙,带着血汗一步步向前,与那农户并立,他们不分开。
听说权杖会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停留,因为他代表着合法的暴力;
可它一直就没有改变过自己的位置不是吗。
风月,娃娃洗了下身子,还是那件布衣,但看着整洁了不少,他带着自己成熟的面容来到这片废墟之中,学着新鲜而光荣的礼仪,农户沉默寡言,眼眸深处带着微弱的火光,那是惨淡的希冀。
“永夜将至,生命的循环永不停止。压迫与反抗,——如果文明是腐朽的轮回,前进意味着下坠,那么这条路上,我们会武装自己的锐利,去取得属于我们的话语权。
“你说,理想主义,是不是蠢得可爱,活在自己虚化的大同世界?也不知道我的血管里还是否流淌着少年的白日梦。如果没有荒唐的戏剧,这些领导者连意气风发都做不到,本就被利益交织的世界,连一点童年的味道都没有……。”
都是冷冰冰得,成熟稳重理智冷酷,这样的世界,会有孩子喜欢吗。
我呀……
土娃娃长大了,可他呀,被自己记忆中的童年打败了,他没有可以回去的方向,成王败寇,他注定成为其它生物高攀时的垫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