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祌自然瞧得出姜振新想让他接下这个身份、这份责任,但仍心有顾虑。
程搴兰又道:“大祌哥若是担心萧翌基的势力,那大可不必,他们一家本就各怀鬼胎,部下人心涣散。如今他们全家人皆已被押送往京城,新提拔的守城副将为人刚正不阿,陛下说了,定让东邺城交到你手里时,不敢说有多繁荣、有多人心所向,但至少保证能近你身侧之人都是值得以命托付之人。”
孟祌当然明白,所谓人心所向不是别人能给的,是靠自己俘获人心才能换来。
但他的眼神几番瞄向沈落田,察觉她非但没有半分激动,反而频频蹙眉,便只好同程搴兰说此事需再仔细斟酌。
程搴兰也不烦他。
圣旨都下了,岂容他说不干就不干?
“唉,说起这一年,我觉得最遗憾的事就是没能吃上你们家的果子。”
孟黎立即跑开了,回来时怀里抱着两个罐子。
“搴兰哥,这是我阿娘腌制的果干,你要吃哪个?”
程搴兰帮他把两个罐子都放在桌上,问:“这两个罐子里的果干有何不同?”
沈落田阻止孟黎开口,径直打开其中一个罐子取了一片果干塞进嘴里,吃得那叫一个美味。
“没什么不同,都很好吃。”
“那我得好好尝尝。”
程搴兰也从她打开的罐子里取了一片来吃,酸得他鬼脸收都收不住。
“沈大夫,你挺着大肚子,我……劝你善良些,这叫甜?”
沈落田咽下果干,又取了一片塞进嘴里。
“我本就没说甜,我说的是好吃,况且各人口味和味觉感受不同,我的感受,你啊,仅凭参考!”
怀孕后,她就几乎没怎么吃嫁接的甜果子,反而让孟祌进山去摘酸果子。
孟花玲怕过季后没得吃,还做成果干。
程搴兰仍觉得被她骗了,奈何人家挺着大大的孕肚,他哪里还敢说她的不是。
孟黎笑着将另一个罐子推到他面前。
“搴兰哥,你吃这个,这是甜的。”
程搴兰迅速塞了两片进嘴里去去酸味。
“还是阿黎对我好,够兄弟!”
程搴兰边吃零食边说起他进京那日在东邺城境内遭萧翌基阻挠,路上马不停蹄跑死了三匹马。
抵达京城时,萧十一正深陷在歆贵妃殉葬的悲痛中。
幸而玉玺压轴出场,成了碾压其他夺权势力的最后一根金柱子。
沈落田喃喃道:“陛下当时已得知大祌哥哥跟他的关系了吧?”
程搴兰点头:“虽然歆贵妃未曾当面证实大祌哥的身份,但她认定自己没看错,殉葬前已将此事告诉陛下了。”
姜振新道:“先太子只有一位正妃,就是大祌的母亲,也是歆贵妃的亲姐姐。歆贵妃钟情于先太子,即便心有不甘也不曾使坏,之所以侍寝,实是有人故意陷害想要挑拨她们姐妹之间的关系,让东宫内院起火。”
“没想到竟是这样。”
程搴兰嘀咕了一句,之后又提到萧十一在京城动乱期间受过重伤。
姜振新闻言突然觉得孟祌只在东邺城做个城主也很好。
余下的时间,程搴兰拉明凤去外头逗鸟。
“阿黎,外头天冷,你小孩子家家就别跟来啦!”
出门前,他看沈落田孕肚的眼神有些复杂。
孟黎忍无可忍的嘟嘴:“搴兰哥怎么这样啊!”
他已好久没同他一块骑马练拳脚了。
孟花玲笑道:“你这傻小子,你明凤姐姐已十五岁了,程少爷十七,他俩在一起难道不比跟你能玩到一块?”
孟黎挠了挠头,转头问孟祌:“大祌哥哥,重色轻友,说的是不是搴兰哥啊?”
沈落田抢答:“就是他就是他!”
说完撑着腰起身要上楼。
听程搴兰讲了许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