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莲子脸色一喜,听大人这意思,是想替郭夫人主持公道啊?
她连忙提醒道,“郭夫人,这可是个机会,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的了。”
郭三凶神恶煞的站在床帐前,指着郭夫人骂道,“你给老子掂量着说话,老子就算不是都事,也照样能管得了你。”
魏行知无动于衷。
郭夫人瑟瑟发抖的看了一眼郭三,想到自己无权无势的家人,心中犹豫不定。
郭三说的对,他就算不是都事,也能对她的家人下手……
可是,可是也是它的家人亲手把她卖到了郭家。
如今她腹中的孩子还是要了她命的东西……
魏行知看着郭夫人脸上变换不定的神色,没有说话。
忽然,郭夫人跪着爬到魏行知眼前,“大人,大人求求您救救民女,民女不是自愿的,求求您为为民女做主。”
她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不停的朝魏行知磕头。
郭三当即怒从心生,“贱人!”
傅莲子一剑落在他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大人在此,不可放肆。”
魏行知伸手扶住郭夫人的手,声音坚定而有力,“既然你求到了本官头上,那本官便为你做一回主,你身子不好,且先好好坐下,把你如何嫁到郭家,如何被瞒着生育之事一并说来。”
她吩咐傅莲子,“拿布堵上郭三的嘴,绑了,只让他听,别让他出声,免得吓坏了旁人。”
郭夫人的情绪逐渐被安抚,她眼眶红红的,吸了几下鼻子才道,“民女姓颜名唤玉娘,是山脚下一个农户的女儿,民女跟着阿娘去集市上卖手帕,被郭都事看中……他他……”
颜玉娘咬着下唇,不忍回忆。
魏行知手落在她肩膀上,“你慢慢说,不急。”
颜玉娘泪流满面,“民女当时十八,因家里贫困,没人愿意做媒,郭都事看中民女容貌,就与父母商议,将民女买入郭府,可民女不是自愿的,父母也曾忧郁,可是郭都事仗势欺人,若是不答应,便要让民女家破人亡。”
魏行知冷眼瞥向郭三,一个糟老头子,对一个丫头也能下得去手。
颜玉娘继续道,“大人,郭都事的年纪,都可以做民女的爷爷了,民女入府时还是妾室,府中姬妾对民女格外仇视,民女那两年受得苦比在家中吃的苦还要多,后来民女有孕,郭都事为了安抚民女,让孩子平安生下来,才抬了民女为正室……”
她仰头,“大人,民女本想着,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可是,可是竟没人告诉民女,生下这个孩子,民女就得死,倘若他告诉民女也就罢了,可是这种被欺瞒利用的滋味民女实在不甘,民女宁愿带着这个孩子一起死,都不愿意给他留后,民女在郭家这些日子,还得知了他前几任夫人都是被他凌辱至死。”
魏行知转头,“这么说,郭都事是强抢民女了?”
季彰道,“大人不能只听郭夫人一面之词啊,不妨再听听郭都事的话。”
魏行知斜睨了他一眼,不理会,转而看向秋生,“你觉得本官有必要听一个与人合谋谋杀端王,私屯军械之人的话吗?”
秋生老老实实的答道,“没有必要。”
魏行知满意的点了点头,“拖下去,斩。”
郭都事双眼瞪大,仿佛不敢相信魏行知说斩就斩,颜玉娘也不敢相信。
魏行知似乎想起什么,突然出声,“等等。”
傅莲子问道,“大人还有何事?”
魏行知看着郭三,“本官记得郭三好像是被关着,谁给放出来了?一并查清,革职遣送回家,余生不得参军为官。另外,今日天色晚了,此时斩,恐不能震慑他人,明日众军操练之时,在校场,斩首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