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隔了四五天,距离年关也不远了。
北疆和蒙丹以及楚国皆请旨离开南枭,回归故国。
恰逢这个节骨点,南枭也不能留他们太久,索性直接放了走。
倒是程皖素一直都没找到踪影。
万俟谦身子不适,魏行知代为送客。
努哈赤铃从车辇上走下来,脸上一如既往的戴着面纱,身姿婀娜多姿,极其曼妙的走到魏行知身前。
“魏大人,你可别忘了我们之间的承诺啊。”
魏行知瞥了一眼她脖子上的吊坠,勾了勾唇,“自然,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努哈赤铃眼眸微弯,左右环顾了一眼道,“怎么不见西蜀的人走啊?难不成是南枭的风土人情太美,西蜀皇子和公主都不舍的走了?”
魏行知面色不改,“西蜀的人恐怕还要再留一段日子,圣女就不必挂念这回事了,下官祝您一路顺风。”
努哈赤铃最后别有深意的瞥了一眼魏行知,转身上了车辇。
北疆一走,蒙丹也不继续留着了。
耶律齐讷颇为遗憾的朝皇宫的方向看了一眼,“这次没能和你们皇帝比试一下,讷甚是遗憾,希望下次,你们皇帝和千万别出什么事了。”
说罢,跨马而行。
最后跟魏行知道别的是楚行简,“这一别,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了,上次和你痛饮美酒,还是在好多年前了,这次好不容易相见,可惜啊,王之烊抱病足不出户,马淮又是个不能喝的,周汉又不知道跑哪了,你又天天待在皇宫里,我这与故人重逢的酒到底是没喝到嘴里。”
楚行简幽幽叹了口气。
魏行知失笑,“只要我们都活着,这酒总有一日能喝到嘴里,对了,上次在大殿上,谢了。”
她说的是铃铛的事情,楚行简道,“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魏行知勾唇,“那就祝你一路顺风。”
“下次再见,我可能就是楚王了。”楚行简眼中闪过一抹失落。
魏行知嘴角的笑戛然而止,“怎么,你父王……”
“那边传来的消息,他身体不大行了,可能也就这几天的事儿了。”楚行简勉强扯了抹笑,“我走了。”
当个楚王世子就这么身不由己,那当楚王呢?
魏行知看着楚行简的背影,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人若不生在楚国,也是个浪迹天涯的游侠。
“大人,人都走了,那西蜀和程家该怎么处置?”秋生站在魏行知身侧,低声问道。
魏行知双手负后,“玉淮阴先关着,就当是质子了,至于程家,大理寺的牢房不是还空了很多吗?先住个一年半载的慢慢审,我就不信他们把知道的都吐了个干净。”
“说起来,那个程夫人想见见你。”
魏行知蹙眉,“那就提出来见啊。”
程夫人被关押在牢狱中几日,早不复当日雍容华贵的模样,神色憔悴不堪,衣服上也沾了许多灰尘褶皱,只是还保留着那一丝尊严。
她看见魏行知后,撩起衣袍下跪,“罪妇叩见大人。”
魏行知脸色一顿,“程夫人不必跟本官行此大礼,本官听说你有话要对本官说,说吧。”
程夫人仍旧跪在地上,她跪直身子道,“臣妇恳求大人能够饶恕臣妇两个儿子的性命,关于西蜀的事,臣妇的两个儿子毫不知情。”
“那要看你拿出来的东西值不值两位公子的性命了。”魏行知顺势而为。
程夫人深吸了一口气,“当初贾丞相谋反,是我夫君和西蜀一手谋划,他们在暗中怂恿贾丞相,推波助澜,又藏身于后,不仅如此,丹阳魏家也有他们的暗棋,大人已经铲除了一个,但还有一个,你根本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