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来吧。”万俟谦浑身颤抖着,屋内搁了三两个炭火盆子,然而万俟谦身上却像是结了一层冰霜一样。
“皇上……”秋生跪在床边,自打魏行知走后,万俟谦的身体就瞬间垮了,连撑都撑不出半分有精神的样子。
万俟谦半张着口,“水,热水。”
“属下这就去。”秋生爬起来,匆匆走到桌子温着的热茶,倒了一杯送到万俟谦的嘴边。
微微抿了一口,万俟谦身上的冷意才缓和了些。
太医院的小药使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走进来,对李太医道,“师傅,听您的吩咐,把圣丹化开,又加了两位松子,紫参温和药性,熬成了这碗汤药。”
李太医小心翼翼的接过,正要给万俟谦喂下去的时候。
不远处突然惊呼一声,“等等!”
李太医的手颤抖了一下,险些将药给洒在地上。
魏行知快步走过来,身上带着外面的寒气,衣袍上还沾着灰尘。
万俟谦眉头一皱,“你怎么来了。”
李太医道,“不是已经宫禁了吗……魏大人您是怎么进来的。”
“长话短说,那颗圣丹应该是假的。”魏行知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这颗或许是真的。”
李太医将药碗递给小药使,“魏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方才微臣已经检查过了,这药和从前的是一样的。”
“很有可能,从前的也是假的。”魏行知一语惊人。
众人的脸色瞬间不对,如果从前的就是假的,那就意味着历代皇帝服食的圣丹都是带有一定毒性的。
北疆这么做……
魏行知把锦囊丢给李太医,“我也不确定,但是北疆圣女告诉我的。”
“你去见北疆圣女了?”万俟谦眼中闪过一道暗芒,“夏风。”
夏风从屏风后绕过来,“皇上,属下没有阻止大人见北疆圣女,属下有罪,可是大人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个北疆圣女确实是这么说的。”
万俟谦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李怀隐,把魏行知手里的药拿去化开,朕吃那个。”
魏行知眼眸微动,“我不确定……”
“去。”万俟谦打断魏行知。
李太医接过锦囊退下。
房内只剩下万俟谦和魏行知还有夏风秋生。
夏风秋生识趣的退下。
魏行知走到床边,“你没事儿吧?”
万俟谦一口血吐出来,“你明知道北疆的人下毒防不胜防,你还上赶着去接近她?”
魏行知拿出帕子,擦到万俟谦的嘴角时,突然想起怒哈赤铃说的话,不着头脑的问了一句,“我今晚喝了多少酒?”
“三……你喝了多少酒,我怎么知道。”万俟谦条件反射的脱口而出一个三字,随后又反应极快的转了个弯儿。
魏行知把他嘴角的血迹擦掉,温热的手指碰到他的脸颊,“你身上怎么这么冷?”
“被你气的。”
魏行知脸色一僵,转了个话题,“如果那颗药是假的该怎么办?”
万俟谦靠在床头,看着魏行知的眼睛,低声道,“我信你。”
顿了顿,又道,“她不会无缘无故给你这颗圣丹,她想干嘛?”
“让我答应了她一个条件。”
“你答应了?”万俟谦眼眸一黑。
魏行知撇撇嘴,“不然呢?她起初让我答应三个条件,我讲价讲到了一个,还不行吗?”
万俟谦气的心肝疼,“她让你把命给她,你给吗?”
“不给。”魏行知满不在乎,“君子才重诺,我就是个小姑娘。”
“你还知道你是个小姑娘啊。”万俟谦险些气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