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梦话了。”
“嗯？”万俟谦眼眸微动，转过头看着魏行知，“梦，梦话？”
他睡觉没这个癖好吧。
“我说什么了？”
魏行知看着他的脸，“你说，有本事就杀了你，到底是谁要杀你啊？”
万俟谦脸色骤然紧绷，方才隐去的戾气，乍现脸上。
他盯着魏行知的眼睛，她听到了多少？
魏行知观察着他的神色，突然轻笑了一声，“你怎么了？难不成真的是梦里的人，差点把你挫骨扬灰，千刀万剐了？”
万俟谦眸光动了动，缓和了神色，“可能是那天来杀我的人，又跑到梦里来了，不过，还好，我还梦见，你来救我了。”
“你刚刚醒来的样子，可不像是对待救命恩人的样子。”魏行知瞥了瞥嘴，“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万俟谦上下打量着魏行知，“你能做出……什么吃的？”
“你看不起人不是？”魏行知眯起眼睛。
万俟谦唇角轻轻上扬，“不是，天太晚了，不麻烦你，李怀隐说我的身体怎么样？”
说起这个，魏行知的脸色就黯淡下来，“没多长时间了，他说这毒太霸道了……可能撑不到四国使臣来了，你现在可能也只是回光返照……”
万俟谦面无表情，心底复杂万分。
“你那天不应该给我挡那一下的。”魏行知垂下头。
万俟谦轻笑一声，修长白皙的手指搭在魏行知的胳膊上，“没事，一条命而已，本来也活不长，别往心里去。”
“等我死了以后，就让宥儿继承皇位，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咳咳，咳咳……”
魏行知脸上的黯淡忽然一扫而空，她翻了个白眼，“行了，别装了。”
“是你先骗我的。”万俟谦轻蹙眉头，嘴角下压，睁着一双微遮的眼眸，看起来格外可怜无辜。
魏行知，“太医说了，不能再动武了，否则真的就命不久矣了，你至少要撑到四国朝贺之后。”
“好。”万俟谦轻轻道，“我想睡了。”
魏行知站起身子，扶着万俟谦躺下，他身子轻轻落到床上时，还是疼的闷哼一声。
肩上的刀伤太深，即便缝合了，也是轻轻碰一下就疼。
“好好养伤，我就在你旁边，有事就叫我。”
“好。”看了一眼边上的软榻，“你要睡这儿啊？”
“对啊，不明显吗？”魏行知挑眉，“明早给你煮粥吃，让李怀隐再给你看看，睡吧，好好休息，我就在旁边守着。”
她拿了床被子，放在软榻上，熄了灯火，落了万俟谦的床帘。
俩人一个躺床上，一个躺软榻上，都没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