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行知欲哭无泪的回了趟魏府,收拾了行礼就被夏风打包送到了皇宫,顺带着还把万俟宥带走了。
秦家也好不容易安宁了一段时间,秦常柏和秦常辰的伤都日渐好起来,偶尔秦家会上魏府拜访。
秋末就这么过去了,立冬日,天大寒,凤栖点了两盆红罗炭,殿中暖和如春。
程皖素已经解禁了,但她并未踏出凤栖宫一步,她摸不准皇帝知不知道她的身份,不敢轻举妄动,老老实实的待在宫中,静观其变。
这么多天下来,皇帝并未治她的罪,倒是让魏行知住进了宫里。
呵,这不是给她机会吗?
程皖素摸着鎏金手炉,身着常服倚靠在贵妃卧上,身上搭着厚厚的绒毛毯子,半眯着眼睛道,“蘅芜,给许贤妃透个口风,陛下欲要纳魏行知为妃,才会留她在宫中。”
“是。”蘅芜迟疑道,“许贤妃正得意,会不会不上当?”
“不会。”程皖素眼眸下垂,冷笑一声,“她那般简单的脑子,又冲动易怒,若是知道皇上久久不入后宫是因为魏行知,你猜她会做出什么?”
“奴婢明白了。”蘅芜颔首。
魏行知百无聊赖的坐在内务府总管太监的位置上。
白色里衣,圆领红袍内衬,长袍坠地,遮住那双毛绒绒的鹿皮靴子,大袖外衫上绣着繁复的金丝暗纹,袖摆和衣裳边缘都坠着一圈狐毛。
天刚冷下来,实在受不的寒。
魏行知手撑着下巴,手里叼着一根毛笔,神色倦怠。
“大人,大人,御膳房新出了道菜品,您肯定喜欢。”
内务府副总管李公公卑躬屈膝的端着一碟子白嫩香糯的糕点,马不停蹄的跑过来搁在魏行知眼前。
“大人,您尝尝,这东西,皇上还没用过,就先给您送过来了。”
魏行知挑开一只眼,瞥了一眼李公公,嘴里的毛笔吧嗒掉在桌子上,伸着头在糕点上嗅了两下。
“太甜了。”魏行知嫌弃的皱了皱眉。
李公公嘴角的笑意僵了僵,“大人,这甜的您不爱吃,后面还有呢,保管有您喜欢的!”
他推开那碟糕点,直起腰身,清了清嗓子,朝外尖声喊道,“都进来。”
一排排的小太监端着色香味俱全的满汉全席,整齐划一的走了进来。
魏行知嘴角轻抽了一下,回想刚入宫那日,内务府跟慎刑司的人,一个鼻孔出气,谁都不给她当回事。
毕竟一个女人,得皇上宠信也只是一时的,哪有讨好许贤妃来的划算。
她嘿嘿的笑着,揪了几个出头鸟,打了一顿,这不就老实了,一个个的把她当皇帝一样供着。
所以说,有时候能动手就绝不动口。
李公公就是被打的最狠的那个,整整在床上躺了五日才能下床。
他讪讪的笑着,凑到魏行知耳边道,“大人,奴才给您捏捏肩?奴才给您倒杯茶?奴才再给您加些炭火?”
那谄媚的模样,与当初疾声厉色不将魏行知放在眼里的模样,简直行成鲜明对比。
魏行知伸手,欲要拍拍李公公的肩膀。
李公公看着那只素手,浑身一抖擞,忐忑不安的往后缩了缩,声音都颤抖了,“大,大人……不,不兴动手啊!”
他还没忘记,这祖宗入宫当日,嬉皮笑脸的一拳把他钉墙上的样子。
魏行知收回停在空中的手,捏了块甜腻腻的糕点,随意往嘴里塞了一口,“小李子啊,内务府平日里都这么闲吗?”
李公公眼睛频频眨动,殷勤道,“大人,如今前朝赏罚都由礼部负责,皇上不常入后宫,也就没有妃嫔晋升,后宫平静如水,内务府自然就不那么忙了。”
弄得他们这些太监,连油水都捞不了。
魏行知嚼着糕点,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这么闲,我来干什么?养老呢?”
这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