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行知抬眸,目光越过睿亲王妃,落到搀扶着她的女子身上。
笼烟眉,含情目,瘦削小脸,肤如凝雪。穿着靛青色交领襦裙,外罩着云水蓝的大袖衫,行走时,手腕上若隐若现的露出和田青玉制雕花手镯,瞧着贵气十足。
论容貌是半点不输程皖素。
睿郡王妃笑吟吟的对阮老夫人道,“老姐姐,你回了京也不知会一声,好让我上门探望叙旧啊!”
搀扶着她的女子在睿郡王妃站稳后,松开了手朝着阮老夫人微微欠礼,娇吟道,“小女许湘叶见过老夫人。”
魏行知侧眸看了一眼程皖素,自打这睿郡王府的表姑娘进来后,她的脸色便不大好。
而且这许湘叶只对着祖母见礼,丝毫未将她跟程皖素放在眼里,想来是有些高傲在身上的。
倒是睿郡王妃嗔怪的道,“你没看见魏大人和程姑娘也在吗?”
许湘叶这才不情不愿的对二人颔了颔首。
睿郡王妃看着程皖素,“这许多日子不见,程大姑娘出落的也愈发好了。老身的侄孙女儿不如程大姑娘礼数周全,日后入了宫,还望能多照顾着湘叶些。”
程皖素勉强的笑了笑,“自然。”
她原本是想着来跟魏行知套近乎,谁知道会碰上许湘叶。
睿郡王妃迈了几步,走到魏行知面前,一双手蓦地执住魏行知的手。
“几年不见,行知都长这么大了。”
魏行知微微皱眉,对这种可以的熟稔极为不喜。
睿郡王妃像是没察觉到魏行知的神色变化,转而对着阮老夫人道,“行知今年也二十了吧?”
“嗯。”阮老夫人神色恹恹的答道,心底却一个‘咯噔’,这老泼皮不会无缘无故的提起这个。
睿郡王妃拍着魏行知的手,目光慈祥和蔼,“行知从小在丹阳那种苦寒地方,碰不上好男儿也是常理,可如今既然回了皇城,也该考虑终身大事了。”
魏行知神色一冷。
睿郡王妃从腕上退下来一个镯子,过到魏行知的手腕上,“老身也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就这水玉镯子还是先太后赐下的,你可别嫌弃。”
魏行知垂眸看着腕上的镯子,心底嗤笑。
这样的东西,魏家一抓一大把。
“郡王妃,你今日来莫不是为了我家知知的亲事?”阮老夫人含眸看着睿郡王妃,那一张皮笑肉不笑的脸,怎么瞧都不像是个好人。
睿郡王妃抿唇一笑,“老姐姐,我今日来带着湘叶,也是为了谢谢行知劝谏皇上,湘叶对皇上情根深种,如今也十七了,终于得偿所愿,也算了了我的一桩心事。”
魏行知挑眉,又一个对万俟谦情根深种的?
怪不得这两个一进门就不对付。
那万俟谦可真是个香饽饽。
阮老夫人淡淡道,“这是皇上的旨意,并非阿知的功劳。”
睿郡王妃落座,端起婢女奉的明前贡茶品了一口,“湘叶的事情算是结了,可是……我那不成器的孙儿,倒让我操心良多,今年二十有二,却不曾娶妻,我是想着行知和我那孙儿,年岁上倒也相配,行知入了郡王府,我也自会把她当亲孙女对待,两家离的又近,行知又能常回来看你,岂不是好事儿?”
阮老夫人的脸骤然沉了下来,方才只算的上的恹恹,此刻决计是如泼了墨的宣纸,比外套黑漆漆的天空还要阴沉。
谁就说,她这孙女儿二十了还未婚配,是嫁不出去了?
她今个上门给自家孙儿说亲,恐怕是为着阿知如今在皇帝面前极受倚重。
再说了,那睿郡王府的小世子,二十二了还不娶亲,谁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在身上。
“郡王妃,老身也不瞒你,阿知是到了婚配的年岁,与贵府小世子年岁也相配,但你也知道我魏府只剩下这一根独苗苗,老身和她祖父的意思都是将她留在府上,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