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谦打定主意,写了道旨意。
然而,这道旨意还没下,魏行知第二日就出了事。
一大清早,魏行知刚准备入宫,近百个禁军就从街的另一头,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将魏府团团围住。
魏行知穿着辅政大臣的朝府,站在魏府门口,目光散漫的扫了一眼伫立在门口的禁军以及汇聚过来的百姓。
脸色逐渐变得阴郁,她看向禁军首领,“不知齐都尉大张旗鼓的来我魏府,所为何事?”
齐钰面向魏行知,得意的勾了勾唇角,“魏大人暗中派人刺杀一朝太傅之女,又囚禁楚腰楼清倌,这事捅到了皇上耳朵里,魏大人的好日子约莫着也到头了。今日下官就是奉了皇上的命,扣押大人入宫,皇上要亲审此案!”
此话一出,周围的百姓皆是震惊的看着魏行知。
人群中的某个方向,声音忽的高了起来。
“早就听说魏行知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纨绔,这才回了皇城一个月就原形毕露了。”
“她今日敢派人暗杀一朝太傅之女,那明日是不是就敢成为第二个贾丞相,谋算皇权!”
“这样的人,皇上竟然还封她为辅政大臣,一定是她蛊惑了皇上!”
魏行知目光倏尔落到带头叫嚷的方向中,几个看似穿着粗布衣裳的老百姓在看到她看过来的一瞬间,就低下头,根本就是训练有素。
周遭的声音愈发乱,魏行知微敛眼眸,眼尾发红,冷冽的气息笼罩在她周围。
刺杀程太傅之女,她又不是有病,做什么去杀一个未来可能当皇后的人。
“你是说有人刺杀程皖素?”魏行知双手负后,脑子迅速活络的转动起来。
齐钰单挑眉头,看着大门内走出来的魏老将军和老夫人,故意大声说,“魏大人,您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昨夜里,程家二姑娘程芊芊死于自己的闺房中,程太傅已经拿下了下手的刺客,那刺客供认不讳,已经将你招了出来!”
程芊芊死了?怎么会是程芊芊呢?
魏行知怔在原地,冷意一瞬间从脚底灌入心头,一阵头皮发麻。
昨日还扭捏着向她道歉,送她吃食的小姑娘,怎么可能一晚上,就死于非命,要死也该是那个立于风口浪尖的程皖素……
她镇定自若的身形晃动了一下,一只白皙纤瘦的手蓦地落在她肩上,扶住她要往后退的身子。
魏行知转头,略有些仓皇失措的眼眸对上王之烊始终温润如一的神色,心底片刻的慌乱好似一瞬间就安宁下来。
“阿烊。”
“嗯,没事吧?”王之烊轻声问道。
魏行知摇了摇头。
魏老将军亦是一身朝府,屹立在府门口,满是刀霜雨剑的脸上,嵌着两只锋利的眸子。
他怒目圆睁,“我魏家的子孙,骨子里是个什么脾性,老夫清楚的很,那程二姑娘绝不可能是我家知知动的手!”
齐钰眼中浮现轻蔑,但碍于魏老将军乃千古功臣,不情不愿的朝之恭敬行礼,“魏老将军,这话不是您说了算,也不是下官说了算,昨夜子时,程家二姑娘被发现死在闺房中,程太傅与其夫人悲痛欲绝,今晨宫禁解除,就入宫状告魏大人……下官只是奉命拿人罢了。”
魏老将军是个粗人,说不出什么文绉绉的话,当即破口大骂,“放你娘的屁,她闺女死了,管我们家知知什么事儿?”
齐钰脸色一黑,站直身子,冷笑着说,“是不是魏大人动的手,陛下自有分明。哦,对了,还有被魏大人囚禁的那个楚楼清倌,陛下也下旨了,要下官一并带入宫中。”
魏老将军还欲说什么,老夫人阮平芷先一步抓住他的手腕,冲他摇了摇头。
眼见着周围的看热闹看笑话的百姓越来越多,此时若是在街上与拿人的都尉起了大争执,只会让魏行知的名声更差。
而且,策划这一切的人,为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