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第一场雪来得比往年要早很多,这是个非常不好的征兆。
无论是动物还是人类,都没有做好充足准备迎接寒冬,这使得年末的季度,将变得异常艰难与血腥!
险峻陡峭崖壁上下来的野羊群,汇合着迁徙过来的林鹿与莽牛,形成一条浩浩荡荡的洪流,虽然不同兽群泾渭分明,但彼此之间随着地面食物的锐减而越发紧密。
这是一年一度的迁移,它们需要不停往南移动,南边的气候没有北边来得快,路途之上,尚有无数草根,种子,果实可供觅食。
头羊站立在高耸的土坡上,警惕的环视四周,不停耸动鼻子,嗅着风中飘来的一丝不安气息。
这样的大型迁移往往漏洞百出,成为许多捕食者窥伺的目标。
对于大部分野兽来说,这可能是最后的捕食机会,如果不能获取足够的脂肪熬过冬季,它们大部分或许等不到来年春季,万物复苏的时候。
羊群有条不素的用蹄子刨开上面浅浅的浮雪,嚼食着草茎,偶尔运气好,还能翻出虫蛹和蚯蚓,都是难得的高蛋白食物,羊群需要养膘来对抗寒冷,饥饿。它们需要向南迁徙八百里,翻越整个燕山余脉,寻找水草丰美之地,熬到来年初春。
一头刚成年不久的野羊在刨地寻食中,发现了一簇草窠,探头探脑过去,还没来得及啃一口,地下窜出一只毛茸茸的手,一把扼住咽喉,用力一拽,将整个羊头死死摁在地上,四个蹄子悬空拼命乱蹬,但那手跟铁铸似的纹丝不动,一个蓬头垢面,浑身毛发的野人摇摇晃晃的从埋伏的土坑里爬了出来,就像一场盛宴的信号,他身后,无数的地皮被掀翻,一个个人影挥舞着套马索朝着羊群冲了过去。
异变突发,兽群在短暂又窒息的宁静后,轰的一声,炸裂开来,无数野兽在惊慌失措下四处奔逃,首当其冲的羊群遭到了围猎,一根根绳索在空中上下翻飞,准确无误的套中一只又一只野羊,被套中的野羊不是跟对方拔起了河,就是在奔跑中,被绳索掀翻在地,结局无一例外被后续上来的毛人捕获。
毛人们留下一部分人处理战利品,剩下的人分成两拨,瞄上了另外两只兽群。
胆小的林鹿遇到危险,第一时间朝着自己熟悉的林地跑去,上下奔腾翻越中,左近一座小林子出现在眼前,后面毛人猎手紧追不舍,它们没有犹豫,一头扎了进去,没跑几步,领头的几只突然失蹄,摔了个滚地葫芦,后续的鹿群一下子就乱了,有踌躇不前,有四处奔逃的,也有越过头鹿,继续前进的。
不过无论选择哪一种,在进入杀机四伏的林子时,一切便已注定。
拌索,套脚绳,陷坑,捕兽夹,兜网,各种陷阱此起彼伏的被触发。垂死的哀鸣混合着机括触发的咻咻声,组成一曲死神的交响乐!
莽牛是这个兽群当中最棘手的,它们体型硕大,好斗,极不好惹。尾随它们的毛人没有莽撞的冲上去,而是保持着一定距离,不断恐吓,驱赶。头牛带着牛群匆匆启程,朝着南边小跑着走去,同时不时朝着身后的捕猎者嘶吼,充满着浓浓的警示意味。
走着走着,地面变得越发泥泞起来,到了后面,甚至到了寸步难行的程度,淤泥漫过了整个牛身,情况还在朝着最危险的状况滑落,它们还在下陷,这竟是一处人工泥潭。发现情况不对的后续牛群妄图转向,身后的毛人这一刻露出了狰狞,他们一边恐吓着,一边用石头砸那些妄图转向的,遇到不听话的,直接用长矛捅劈,深陷泥潭的莽牛,就是一个个活靶子,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远处,依稀号角声传来,黎叔指挥着猎人们,或扛或驱赶猎物,这次狩猎,收获颇丰,不过,猎人动作娴熟而流畅,一点也没有欢呼雀跃的迹象,显然,这样成功的例子,在过去的时间里,已经发生太多太多,多到他们麻木,从而变得机械。
毛人们把死去的猎物扔在一个个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