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老大在震惊过后,就看到涂江那欲言又止,为难的样子。
他不由地开口:“殿下,各位官爷,小的想说两句,成不?”
杨春在得到萧沐庭的授意后,对他点头:“你想说什么,说吧。”
毛老大再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涂江,也感觉自己站着说话不合适,他也跪了下去。
“殿下,我毛财是个粗人,不懂怎么说些文绉绉的好听话,不过老涂与我相识也有两年了,从他第一天到这码头来找活的时候,就认识了,老涂家中有一妻一儿,生活拮据,而且知道他水性很好,干活麻利也有门道,可我是真不知道,原来他还是个官爷,不过吧,我认为,老涂定是有原因才会这样做的,不然,他大难不死,为啥不回去呢,而且他是个官呀,回去了,可能还升官也说不准呀,打仗的事吧,我不太懂,但打架我知道,有赢也有输,谁也不是常胜将军不是,打输了不怕,下回找机会再打回来呗,可要是人打死了,那可真就没有下回了……”
毛老大说完这番话后,再看了下在场这些人的表情,见都没有特别愤怒的样子后,这才伸手又捅了下身边的涂江:“老涂,你姓涂,可你一点都不糊涂,不如就与宸王殿下说明一下,或许,说不准,就能保命了呢,你可别耍你那倔脾气,一不高兴就和个闷葫芦似的,十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可别忘了,你还有娘子和孩子呢,你家娘子可等着你的工钱买药续命呢。”
涂江被他的话说的,趴在甲板上,轻泣了起来,听着他这压抑的哭声,还真有点心疼和难过的意思。
萧沐庭却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趴在那里的涂江,也不催,也不问,只是看着。
苏寒却在听完毛老大的话后,对杨春扬了下头:“扶他跟我来。”
杨春拉起毛老大,带着他跟着苏寒向船尾走去。
坐在船尾甲板的缆绳处,苏寒对毛老大扬了下头:“刚才听你说的,你对于涂江在这百凤城期间,还是很了解的,他娶妻生子了,孩子多大了?”
“才刚满周岁。”毛老大难过的咧了下嘴地道:“小公子,不瞒您说,我们这些人吧,就是凭着一把子力气赚钱的,钱不多,也只靠养家糊口的,老涂这人,自我认识他那天,就觉得他心里是个有事的人,可交浅不敢深问,这几年里,他干活是真没说的,就是不爱说话,也不与我们这些人在一起瞎闹,时间长了吧,他也会说那么几句,这我才知道,他的家境情况,老涂的娘子病了很多年了,而且脸还被火给烧坏了,去年才得了个儿子,可也是体弱得很,他当时都愁养不活,还想送人呢。”
“他就真一点没提到过,他原本是个军中将官的事?”杨春很不解地问。
毛财摇头:“一句没提呀,要是提了,我咋能一点不知道呢,要说我意外,也是从这两次咱们一起拦截这四艘船开始的,先前的那三艘好说,那些人跟咱们耍横,拿下就完事了,可这次不一样呀,他在青石崖那里说的话,不瞒杨大人,我是一句都没听懂呀,后来在行动时,他说的,我也没太听懂,什么吃水,什么同等舱体呀,船板宽度和船重呀,我听懂的真不多呀。”
杨春再看了眼依旧淡然的苏寒,不知她还想要再问什么。
苏寒轻点了下头:“这么说,他来这百凤城两年了,你们其实并不熟。”
毛财刚要摇头,又点了下头:“还真是,要说熟,就是认识,知道他是谁,要说他个人的事嘛,我还真不太清楚,不过我知道,他的那个小娘子,不是咱们本地人,更不是苍阙郡地带的人,口音有点怪,我听小猴子说,好像是闽江地带人的口音……而且吧……这人也怪得很,从来不出屋,我们听到,也是隔着门板说话,有一回小猴子去找涂老大,就见在那屋内有个黑影闪过,可把他吓坏了……”
“去问问,当时涂江是在哪里战败的。”苏寒对韵兰扬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