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是哪里漏的馅,但既然被发现了,顾姣也没有要遮遮掩掩的意思。
她坦坦荡荡说道:“画的不错。”
她停顿了一下,语气略带抱怨,“那皇冠和衣服太沉了,尤其是那皇冠,最少也有十五斤重,压得我脖子都疼。”
当时她也曾经和身边人说过,要不要弄个镀金的皇冠就好,里面直接用轻盈的材质。结果那些人表示这于理不合,那样的皇冠无法凸显她的尊贵,这可是登基大典。
那些宫女和姑姑们平时对顾姣十分上心,她们望着顾姣披龙袍带皇宫的模样,一个个激动得热泪盈眶,顾姣这才忍了下来。
宴时珩俊美的面容难得露出了呆滞的神色,手指一松,手中的画笔掉落了下来。
在画笔即将在画上留下污渍之前,顾姣以闪电般的速度将画笔接住,另一只手在宴时珩面前晃了晃,白皙的手心像是最甜美的糕点,勾得人心痒痒。
“该回神了。”
宴时珩下意识一把抓住那手掌心。顾姣的手一贯比他要温暖得多,即使是冬天,源源不断的热源传到了过来,从接触面一直扩散。
脸颊、耳朵、甚至连心都滚烫了起来。
这温度同样证实了,这并非是美好的梦,而是现实。
顾姣才是江听月,真正的圣德女皇。她甚至承认了,而不像以前一样装作不认识,十分坏心地观望着他为了她在甜蜜与痛苦的分界点辗转反侧。
即使到了这地步,他内心依旧没有对她的怨恨和责怪,只有失而复得的喜悦和感激。
感激再次遇到了她。
宴时珩以前从未相信过神明的存在,直到此时此刻。
他握的时间有点久,顾姣忍不住出声提醒,“该松手了。”
宴时珩如梦初醒,连忙将手松开,但脸上的红色依旧没褪去。那抹红色衬得他那脸越发白皙如玉,落在顾姣眼中,倒比他平时运筹帷幄的模样要更可爱一些。
顾姣平静的声音让人难以揣测她的想法,“我以为你会怪我。”
结果她居然没从宴时珩脸上看到半点怨怼。
宴时珩说道:“那肯定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让你无法完全信任我。”
“是我的错。”
他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如同鸦羽一眼,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无辜中带着脆弱。这神态,让顾姣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一只被雨淋湿了的小狗,可怜无辜地瞅着她,明明很想靠近,却又不敢。
她可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一些男人那么吃楚楚可怜这一套。
有点不妙啊。
1409已经哀嚎了起来。
【哄他啊!赶紧哄他!你看他多乖多可怜啊!】
被1409一打岔,顾姣原本的怜惜和愧疚之情如同泡泡一样,一戳就破,她再次心平如止水,忍不住吐槽了一回。
【你口中这个很乖很可怜的人,一个月前刚把山本家族整得都快家破人亡了。】
顾姣转移话题,“你是怎么发现的?”
宴时珩嘴角扬起微不可见的弧度,“从心。”
“在见到那个假的江听月时,即使她长相和神态再像你,面对她的时候,我还是一样生不出半点的爱恋情绪,有的只有厌恶。”以及想要毁了那张脸的戾气。
这理由……让顾姣都无话可说了。
“那你面对我的时候,就有感觉了?”
“……嗯。”
宴时珩很直接地承认。
“……”
顾姣觉得自己这掉马,掉得不是一般的冤枉。感情他是靠直觉啊!
“很喜欢、很想靠近……”想要拥抱、想要亲吻,还想做更多过分的事情。
顾姣咳嗽了一声,“我知道了。我想起我刚才吩咐厨师炖了药膳汤,我过去看看。”
“这画画得挺好的,可以多画几幅。”
她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