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拾初也不再推辞客气,当即就起着一步屏风马开局,看似中规中矩,实则很含蓄,很有弹性,变化多端。
毕竟是初次下棋,而且对弈的还是年龄大的长辈,韩拾初自然不可能一上来就开始叫板。
大多数人下象棋的起着都喜欢走当头炮,认为这样下棋很有力道,进攻明确直逼九宫,下一步就要将你的军。
可在对弈者以及观棋者眼里,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这样起着也不是不可以,但会让对弈者认为你没有素质,缺少涵养。一上来就无礼进攻,想将军,想致人于死地,实在是锋芒过露,招人反感。
其实很多开局起着都不错,而且很多特级大师起着都是偏含蓄的,绝不会第一步就杀机毕露,咄咄逼人。
在神秘的东方古国,素有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之称的长生剑,就多用屏风马开局;霸王枪虽然棋风霸道,但其在开局也多以飞象来布局求变;飞刀毒参一步仙人指路,马踏八方,毒飞刀入局,打击牵制……
这些都是不错的开局棋路。
职业比赛场上都是如此,更不用说私底下的爱好娱乐了。
以和为贵,以礼相待,以棋会友,便是极好的。
第一局,韩拾初并没有打算犀利猛攻,而是准备杀敌于无形,温水煮青蛙,所以他从一开始就在布局。
若是看不出他的门道,在柔和无章的棋风棋路之下,很容易就钻进他的布局之中。
楚大爷便是如此,刚开始,他只觉得韩拾初的棋招路数杂乱无章,像是随手为之。
可数个回合之后,他渐渐的才发觉不对劲,考虑的时间越来越长,脑门儿上的汗水也是越渗越密集。
很显然,他不知不觉间就陷进了韩拾初的节奏里,毫无察觉的进入了韩拾初布置的瓮中。
楚大爷抓耳挠腮的思考着下一步棋的应对之策。
而韩拾初则悠哉悠哉的吃着白鹿鸣买回来的大肉包。
别说,味道还真不错。
围观的大爷些也都一副沉思的模样,想来应该都在思索着如何应对韩拾初下一步的杀招,可一个二个的都不禁直摇头叹息。
不知道是叹息自己棋力有限,还是叹息局势已定。
【无解了,莽夫哥的车一沉底将军就没棋了。】
【确实,不管用啥填都无济于事。】
【没棋了,莽夫哥早就把黑棋的所有退路都堵死了。】
等韩拾初吃完包子后,冥思苦想的楚大爷也终于是放弃了。
主动说道:“我输了。”
韩拾初点了点头,微微一笑,缓缓说道:“承让。”
楚大爷也不气馁,抬起头认真打量起他来,一本正经的说道:“小伙子,我承认刚才小觑了你。”
“没想到你的棋艺竟然这般高超,在我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就完成了整个布局,请我入瓮,不简单不简单。”
“不知道,能否再与小友切磋一局?”
从他的语气以及称呼来看,很显然,韩拾初的棋艺已经赢得了他的尊重。
韩拾初面露难色,故意作出一副欲言又止的为难模样。
楚大爷又不是瞎子,怎么会瞧不见呢?
连忙出声问道:“小友,可是有不便之处?”
他现在急啊,好不容易碰到一个高手,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的放过呢?
且不说报仇心切,就是跟高手过招的机会都是殊为难得的,他自然想把握住。
更何况,他的瘾已经完全被刚才的这局棋给勾引起来了。
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实在是太不痛快。
所以,他试图想方设法的挽留韩拾初,继续对弈。
【一看莽夫哥这扭扭捏捏,故作姿态的模样,很明显,他准备坑人了。】
【好家伙,原来莽夫哥在打这鬼主意,你可真秀,秀的我们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