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冉冉大概就等着她这句话,闻言立刻意味不明地看了封御珩一眼,幽幽长叹道:
“唉!知道你结婚,子浩生了一场大病,回家养病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你在云市山区遇到危险的消息,又连夜赶了过去。”
“知道他是去救人,我也就没反对,谁知道出去一趟,病更严重了不说,还带着一身伤回家。”
云市山区遇险,说的是去找云嘉禾那次。
江子浩是去了,但他和封御珩前后脚到,说他受了一身伤,顾妘是不信的。
但都过去这么久的事了,现在再去争辩他到底有没有受伤也没意思。
而且她说的明明是江子浩已经订婚的事,和她结婚有什么关系?
于是顾妘没接这茬话,转而道:“嗯,那次确实麻烦他了,所以后来他说他想要秦氏,我还帮他低价拿了下来。”
意思就是,他帮了我,我也帮了他,他的恩情我有认真在还。
云嘉良等人本来还真以为秦冉冉是来找故人叙旧的,之前全家人都很热情地招待了她。
但顾妘来了之后,大家就从秦冉冉对封御珩和顾妘不同的态度中看出了什么。
之所以没有插话,是因为他们都知道自己这个外甥女不是个让人随意拿捏的人。
因此他们都乐得坐在一边喝茶看戏。
听到顾妘说起秦氏,秦冉冉瞬间红了眼眶。
卧床休息的这两天,为了不让顾妘多思多想,封御珩只许她放点音乐听。
所以这两天发生的事,一点都没传到顾妘耳朵里,自然也就不知道江子浩收购的秦氏已经宣告破产的事。
“好端端的子浩也不知道得罪了谁,秦氏好不容易在他手里有了点起色,莫名其妙就被逼破产了。”
秦冉冉说着不知道,其实视线时不时隐晦地落在封御珩身上。
“破产了?”顾妘皱眉,感到挺意外的。
其实刚开始她对江子浩印象挺好的,被亲人算计,失去原本属于他们的股份和继承权。
但他并没有怨天尤人,而是默默努力提升自己,而且待人处事一直温和有礼。
正常人要是这样的性子,顾妘并不会觉得奇怪,但从逆境中爬出来的人,还能保持这样的性格,就很了不起。
可不知道为什么,每和他见面一次,那种好感就会减淡一点,然后违和感加深一些。
顾妘想了很多次,一直想不通那违和感是什么。
但因为觉得和江子浩相处不舒服,之后就有注意尽量避免和他接触。
就像过年的时候,江子浩也来云家拜年过,顾妘知道后特意和他岔开了时间。
“是啊。”秦冉冉说着就哭了起来,“在我爸爸病重的时候,为了能留下来照顾他,我被秦子毅父子两逼着将名下的所有股份转给了他们。”
看到她哭,顾妘趁着给她拿纸巾的机会,将自己被她握着的那只手给抽了回来。
秦冉冉并未察觉,擦了擦眼泪继续哭诉,“我们被赶出了秦家,子浩父亲又因病去世,那段时间我都不知道是怎么撑过来的。
现在好不容易买回了被秦子毅败坏的秦氏,在子浩的努力下,公司刚刚有所起色,也不知道什么人这么见不得子浩好,好端端地把秦氏弄破产了,只怕子浩的这桩婚事也要黄了。”
顾妘想到了秦雯雯谈起她喜欢的小哥哥时,那花痴的样子,笃定道:
“秦总放心好了,江子浩的未婚妻很喜欢他,这桩婚事黄不了。”
哭得正伤心的秦冉冉被这话噎了一下,莫名觉得这姑娘的脑回路有点奇怪。
她都哭得这么卖力了,正常的女孩子不是应该义愤填膺地问她是谁这么可恶,故意针对江子浩吗?
“可、可是,你们女孩子不都喜欢霸道总裁吗?一个男人如果没有自己的事业,早晚会被女孩子嫌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