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熙自然知道离凰是何意思,一面开心于可与玉洛同行,可一面又忍不住的对离凰生出了些许愧疚。
说到底,让她人代自己受罪,非她本愿。于是乎,投过去的目光之中自然而然的便带了些歉疚和犹疑。
离凰最是见不得旁人这般扭捏的模样,更何况是曾经的神祗,六界至尊!
总觉着与记忆中孤高冷艳的姐姐大相径庭,惹得她不由自主的就会生出保护欲!
她挥了挥手,扬言道:“不就是做凡人么,有何难的?我可是堂堂妖界之主!”
瞧她这般不耐烦的催促,子熙也只能收敛心绪,泯唇一笑。
她倒不是担心她做不了凡人,就是这凡人死的方式有些特别,她担心她受不了由此而带来的后遗症,毕竟……
“可能会有点痛哦。”她提醒到。
“痛?”
离凰像是听见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一般,嗤声一笑。
她四处征战一统妖界,流过血,受过伤,便是半条命也曾丢过的,何时怕过痛?
她四处征战一统妖界,流过血,受过伤,便是半条命也曾丢过的,何时怕过痛?
随即果断的动手将尚在犹豫的子熙的灵体给提了出来,而后自己附身上去,还不忘拍着胸脯,豪言道:“我长这么大,还会怕痛……呀!呀呀!!这副身体到底经历了什么!是被马踢了吗?!”
早先那雄赳赳气昂昂的豪情壮语在进入凡体的一瞬之间便退散了个干干净净!转而不顾形象的龇牙咧嘴的张口骂了一通,还嘶嘶的倒吸着冷气。
对此,子熙只能无奈的耸了肩,歪着头眯眼笑得很是心虚,点头答道:“你猜得真准!”
“靠!”
不成想,离凰一听此话,瞬间就像是炸了毛的猫一般,跳了起来,怒骂道:“是哪个混蛋给姐姐找了这么副破身体,我活剥了他!”
远在天界的司命毫无征兆的突然打了个喷嚏,只觉阵阵阴风侵体。
离凰骂了一通,却又实在忍不住浑身被捶打似得疼痛,手脚并用着爬上了那已整理好的,看起来甚是舒适的卧榻,口中哎呦哎哟叫着:“不行不行,太难受了,我得躺下……”
此举虽有损妖君形象,但她也不得不服输。
满腔妖力不得用武之地,只能硬抗,堂堂大杀四方的妖君,竟有一天会败在一个凡人的手里?
何其辱哉!
见她难受至此,子熙感同身受,忙俯身上前,替她盖好了锦被,还不忘细心的掖了掖被角,瞧她额上泌出的汗珠,心疼与愧疚一齐涌上了心头。
于是,她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道:“辛苦你了哦!”
离凰歪着脑袋凑过来蹭了蹭她的手心,忽而觉着,在这样的安抚之下,浑身的噬骨的痛楚都得到了片刻的缓解。
“护好了她!”她皱了眉冲杵在一旁的玉洛喊道:“若是有半点损伤,我和你拼命!”
眼瞧着前一秒还温顺如同小猫咪的女子,下一刻却又突然变身为要吃人的猛虎,呲起獠牙放出自以为能吓死人的狠话,子熙不由得失笑,弯腰抱了抱她。
入冥界需过阴森寒冷,浓雾弥漫的鬼门关,走八百里黄沙覆地,一望无际,难辨东西的黄泉路。玉洛始终将子熙的手紧紧包裹在掌心。
出了黄泉便是忘川,子熙远远的就瞧见奈河桥头有一个佝偻着的身影在不厌其烦的搅动着面前那口架起的大锅,可桥上却依旧萧条。
“倘若那些村民都是被当做了祭祀用的人牲,这般血腥残忍,祭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她忽而间开口相问,倒是玉洛不及料到的。他侧首垂眸看去,就见她仰着小脸,眉目间裹着化不开的愁绪,还颇有几分义愤填膺的意味。
玉洛微微一怔,而后抬手将她那被风吹乱的碎发捋到了耳后去,又极细心的掸去了她发间的黄沙。
“这个村子里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