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小声的女音打破了所有人的思绪,刚刚跑题,她们可不知道元氏讲了什么注意的。
她上前看了看她盆里的萝卜,见着皮削的很薄,这女娃是这里头算是最老实的一个,年龄约十五了,长得虽不是多好看,但确实耐看型的,一看就是家里吃了很多苦,眼下看萝卜皮洒了盐,以为这东西是不能吃的,便忍不住问出了口。
“这上头怎么交代的,咱就怎么做,不用担心浪不浪费的,咱还是抓紧时间,把院里剩下的萝卜赶紧腌制完,上头说了该干的活咱都抢着干,只要不偷奸耍滑,冬日里的吃食,不够的话,可以借,来年干活抵上就行。”
“上头真这样说?”一年近五询的老婆子忍不住惊道。
虽说这些日在紧赶慢赶的攒苦力换吃食,可这哪够整个深冬啊,所有人夜里都跟她一样愁的啊~
“真的,比珍珠还真,我男人在上头当职,这些事还是他告诉我的,只是上头还没有把事公告出来。”
她是看出来了,原来这些人是担心无论怎么干都可能饿死,眼下也是迫于生活的无奈,才跟着干地里的活儿。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话无疑让所有人吃起了定心丸,顾不得外头还得转回来巡视的士兵,所有人默契的扒着跟前的萝卜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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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过来了?”
栓子上前拉着他的马车,看着风尘仆仆身上沾满积雪的男子,眼里充满了疑惑。
“后头那些几人,你先安置一下,我先禀明主上再作安排。”
他搓着双手,不停的哈着气,以示手指头不那么僵硬。
积雪覆盖了周围的田野,来不及感叹什么,他便快步向了那座耸立的高楼跨了进去。
此时璟猿正在和张小兰搂着怀里的孩子,在堂屋烤着木炭火,面上还用铁架子盖着铁盆,面上整熏着一只山鸡。
元奎老远见着耗子奔来的身影,连忙敲响了堂屋,禀明了外头的情景。
“他怎来了?”
张小兰忍不住好奇,这都冬季了,回去可不容易!
“属下参见主子、夫人!”
还未来得及跟媳妇道明缘由,耗子的声音便在门口响起。
“进来先烤会儿火,外头风大。”
张小兰赶紧出声。
他小心抬头看了自家主子没有异象的表情,便舒缓了情绪,连忙回了夫人的话“是。”
可不是他不懂拒绝,是实在冷,寒风蚀骨的冷。
“要的东西跟人都送过来了?”
“人在栓子那边候着的。”
烤了这两下子,他忽然说话比刚才利索多了,没了刚才的哆嗦,回的话也是清晰有力。
一旁的张小兰不明就里,看着自己的夫君明显在打哑谜,也不好当着下属的面下他面子,便没有再开口。
“咕噜~”
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惊扰了这片刻宁静。
“那个~”
耗子实在是囧了,跟前烤的鸡太香了,熏得他肚子忍不住咕噜咕噜的叫出来了。
“瞧你那点出,走~到我那屋让我娘给你做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