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倾儿听罢,秀眉紧蹙。
“啧,这个陈太傅,怎么跟狗皮膏药似的,贴上就揭不下来。”而且京兆尹不是将情况都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吗,整个事件从头到尾都跟她没有任何关系,这人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难道自己挖了他祖坟,所以他非弄死自己不可?
夙煜铖轻叹,愧疚地看了独孤倾儿一眼,道:“陈太傅想针对的,应当是我。”
“?”
这话从何讲起?
夙煜铖解释道:“陈太傅素来固执,想杀本王替大雍除害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奈何皇上一直信任我,故从未采纳过他的进言。如今你与我走得近,外孙之死又疑似与你有关,两者叠加,他自然没有轻易放过你的道理。”
独孤倾儿听完,直接无语。
如果因为高明她还能理解,若是因为夙煜铖的话,那她真不能理解了。
自己与皇叔走得近,难道就该死吗?
这什么强盗逻辑。
司徒翊则道:“此事可疑,只有将真正的杀手抓出来,方能洗清师妹身上的嫌疑。”
夙煜铖赞同地点头。
“可那天晚上那人根本就没有现身,这要从何抓起?”独孤倾儿看向夙煜铖。
夙煜铖道:“此事那就要问问南乐坊了。”
之前独孤倾儿被绑架就与南乐坊有关,还有科举舞弊案也与南乐坊有关,而今独孤倾儿入牢,未必与对方无关。
夙煜铖安抚了独孤倾儿几句,让她再在在此处安心呆几日,自己必定会尽管将她接出去,然后便出了大牢,直奔京兆尹衙门。
走之前还不忘了吩咐人好生照顾独孤倾儿。
夙煜铖一走,司徒翊便直直地看着独孤倾儿,认真道:“师妹,京中暗潮汹涌,不如与我回医仙谷去,师兄虽没有淮王那般地位与势力,但在江湖之中,想要保一人万全还是做得到的。”
独孤倾儿诧异地看向司徒翊。
看着对方满脸认真的神色,倏然笑了起来。
“师兄好意倾儿心领,但倾儿现在还不能离开。”大仇未报,她不能离开,“就算离开了,那些人也不会放过我的。”
那些皇子们,可都盯着她手中的靖安军令。
他们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地让自己离开?
“我知道师兄担心我,但倾儿不会有事的。就算有事,还有皇叔呢。”独孤倾儿笑弯着眼睛,俏皮地朝司徒翊眨了眨眼睛,尽可能地将气氛缓和下来。
司徒翊无言地盯了独孤倾儿良久,最后泄气般叹了一声。
她不愿意与自己走。
罢了。
既然她不愿意走,那自己留下陪她便可。
司徒翊几乎不需要思考,便在心里下了这个决定。
他再度担头时,对独孤倾儿道:“你放心,师兄不会让你在这里呆太久的。”若是夙煜铖无法将倾儿救出来,那他无论用什么法子,都要将人带走。
独孤倾儿不知他心中所想,但她知道司徒翊是为了自己。
她咧开嘴灿烂一笑,道:“那就拜托师兄了。”
独孤倾儿被关押一事,瞬间在京中引起了极大的震动。
影响最大的,莫过于郡主府了。
姜嬷嬷黑着脸坐在榻上,目光沉沉地落在红秀身上,红秀旁边是王叔跟王婶。
如今三人都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
“你们胆子到是大,这么大的事竟然胆敢瞒着我?”姜嬷嬷握着拐杖用力地在地上杵了几下,木制的拐杖与青石地板相击,发出清脆的敲鸣声,吓得噤若寒蝉。
尤其是红秀,吓得脸都白了。
这位姜嬷嬷是府中资历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