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独孤倾儿道:“皇上,臣女已经查出来了,大皇子所中之毒名叫回春,乃是见血封喉的剧毒。虽说臣女已然与大皇子喂了解毒丹,但只能压制毒性并不能解毒,待解毒丹一但失效,那大皇子便回天乏术,神仙也难救了。”
一听这话,谢婉青顿时呜呜大哭起来,急切地求着独孤倾儿救大皇子。
夙煜澹脸色亦沉得可以滴水。
到底是见识过无数风起云涌的天子,比起旁人不知镇定了多少。
他道:“郡主需要什么请直言,朕立刻让人去准备。”
“即是如此,那臣女便冒犯了,我需要中毒者的真系血亲的些许鲜血。”大皇子虽成亲多年,但膝下却无子女,所以这血,只能自皇上与皇后身上出。
但无论是皇上还是皇后,都不是独孤倾儿能够动得起的。
她跪在地上,等着皇上做决定。
夙煜澹还当是何事,值得独孤倾儿这般严肃。
他毫不犹豫地让人取了只洁净的碗来,随后拿过刀,在身上划了一刀,将血滴落在碗里,道:“血有了,郡主速速起身救人。”速度之快,众人甚至来不及阻止。
看着皇上这般爽快的举动,独孤倾儿也稍愣了愣。
不过想想也对。
皇帝恩爱,皇上自是不忍心看皇后受伤,而大皇子是他与皇后的爱子,自然没有眼睁睁着不救的道理。所以皇上取血,便合情合理。
独孤倾儿起身接过盛着血的碗。
她又要了些药物,配着自己随身带的药丸,将其全部竞进去,然后用水化开,给大皇子灌了进去。
不过多时,先前还死气沉沉的大皇子忽然间双目圆瞪,上半身猛地弹起来,一口红到发黑的鲜血自他嘴里喷出来,然后木愣愣地倒下去。
这番举动太过突然,将谢婉青吓得脸色煞白,整个人瑟瑟发抖。
“殿下、殿下他……”
独孤倾儿长年与毒为伍,毒发或解毒时各种情形皆见过,如今这般情况于她而言不过是稀松平常,但对谢婉青这个常年深居后院的温婉女子来说,可就有些渗人了。
看着谢婉青吓得语无伦次的模样,独孤倾儿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大意了。
但她此时正在给大皇子施针,将剩下的毒逼出体外,根本没有时间去管谢婉青,好在皇后反应及时,着人将谢婉青扶到一旁坐下休息。
独孤倾儿一边将银针一根一根地扎进各处要穴,一边解释道:“回春之毒制作不难,但难的是解毒之法。要想解此毒,须得血亲之血为引,辅以其他药物方可解毒,但要想将所有毒性全部袪除,还得配合银针方可。而且顺序绝不能错,万一有任何差错,中毒者便必死无疑。”
这也是她让皇上取血的缘故。
夙煜澹站在一旁,御医则紧张地给他包扎着伤口,皇后更是红着眼眶,担忧地看着他。
听完独孤倾儿的解释,夙煜澹点点头,道了声无碍。
不过一点血罢了,他还是给得起的。
施针之时务必全神灌注,独孤倾儿解释过后便一言不发,全心与大皇子施针,一连一个时辰,独孤倾儿全神灌注地施着针,精神身体都被调到一个高度紧张的程度上。
直到最后一枚银针从大皇子身上拨出来后,独孤倾儿长长地舒出一口气,绷得笔直的身体骤然一软,身体失去支持般往后靠去。
不等她跌倒,后背便靠上一个坚实的肉靠。
独孤倾儿累得不轻,再加上红秀一直守在身旁,她便下意识地将身后的人当作了红秀,靠得愈加的理所当然,侧着头有气无力地对皇上道:“皇上,毒已解,等下臣女再写一副方子熬了服下,一连七日毒性便可全数去除。”
夙煜澹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松了下去。
他与皇后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劫后余生之感。
“郡主辛苦。”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