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一瞧,痴情是假,怨恼却是真。
至于民间传言,夙清然想,约摸是她的这位八皇弟自己着人传的吧。
夙清然轻嗤一声,嘲讽道:“你瞧瞧你在宴会上替她说话,她却连看都没看你一眼,可见她是何等恼你。我要是你,必定不受此气,定是要寻机报复回来的。八皇弟,你说呢?”
夙清然凑到夙宸烨的耳边,低沉的声线带着十足的引诱,像是海妖的低语。
夙宸烨心动了一瞬。
但下一瞬便夙宸烨死死地将这个心思按下去了。
不可。
他如今无权无势又不得宠,独孤倾儿是他翻身的最佳机会,他不能轻易就放弃。
夙宸烨往前走了一步,斜了夙清然一眼,轻飘飘道:“这话臣弟原封不动地还与皇长姐,毕竟皇长姐可是父皇与母后的亲生骨肉,到头来却不如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郡主得宠,皇长姐难得甘心?”
夙清然当然不甘心!
看着脸色陡然冷厉下来的夙清然,夙宸烨轻轻扯了下嘴角。
就这点心力,居然还想挑拨他去对付独孤倾儿?
他是要对付独孤倾儿,但也不是现在,至少要等到他得到独孤倾儿的信任,收服靖安王遗留下的那支不知藏在何处的军队。
……
“小姐你是没瞧见,底下的公子哥们眼睛都看直了,只怕那一颗颗心现在都挂在小姐身上呢。对了小姐,你什么时候学的舞,奴婢怎么不知道?”
红秀日日贴身照顾,可从未见自家郡主习过什么舞。
今日长公主忽然发难,红秀可吓了一跳。
独孤倾儿笑笑未语。
怎么说?
难道告诉她自己是重生回来的,这舞也是前世所学?
那岂不是要将这小丫头吓得半死。
独孤倾儿一边走,心头渐渐升起一层悲慽。
她当初之所以学习此舞,还是因为娘亲。当初娘亲随父亲出征前曾与她夜谈,提及边塞有一种舞,名叫《入阵舞》,说此舞一起必有金革之声。直到此时,独孤倾儿还能够记起娘亲说起此事时弯着的眼眸。
娘亲说等她到了边塞,一定要亲眼去瞧一瞧,看看此舞是不是真的有金革之声。
还告诉她,等她与父亲回来时,定然会跳给她看。
谁知他们一去不回,这舞,独孤倾儿自然也没看上。
之后独孤倾儿思念之心愈甚,便特意着人去边塞请了一等一的舞娘回来,专门教授她此舞。
只是可惜的是,舞她学会了,想看舞的人却不在了。
“小姐,你快看,那不是淮王的马车吗。”红秀嘁嘁喳喳嚷个不少,指着刚刚从她们身边驶过的马车问独孤倾儿,“淮王殿下不是早早便离了席,怎么反倒比我们还晚出来?真奇怪。”
听到“淮王”二字时,独孤倾儿下意识地回头。
只见对方马车匆匆,车夫赶车的速度很快,似乎在赶时间?
大半夜的,能赶什么时间?难不成是急着回去睡觉。
独孤倾儿正欲上马车,忽然想起些什么,她脸色一变,连忙回身叫停对方的马车:“里面坐的可是皇叔?”
“我是倾儿,今日宴会上皇叔为我伴奏,倾儿还不曾道谢,不知皇叔可否出来,让倾儿当面致谢?”独孤倾儿立于马车一侧,目光若有似无地往马车里探。
奈何车帘将马车里面的光景遮得严实,独孤倾儿什么也没瞧着。
若是如此,独孤倾儿心里越是不安。
什么动静都没有,上次也是这般。
帘子被人从里面挑开,露出一张严肃脸:“郡主,殿下正在时间休息不便出来相见,郡主若是不介意不如上来一叙如何?”
此人独孤倾儿认得,是夙煜铖身边的贴身侍卫。
虽说大雍男女大妨不是太严,但大半夜地邀请女子进入自己的车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