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倾儿没有将议论声放在心上,反而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云芸一眼。
云芸大惊。
怎么总觉得她好像知道了什么?
云芸赶紧上前扶住独孤倾儿,声音关切:“郡主,你没事吧?有什么受伤?我看他应该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别和他一般见识了。”
“切,又来!独孤倾儿到底有完没完?”
“她是不是不知道这是学习的地方,不是惹是生非的地方?”
“真是烦死了,马上就要考试了,学习也学不好,饱汉不知饿汉饥,我看她就是不想让我们这些寒门子弟考好。”
“人家是郡主,就算不学习也可以穿金戴银吃香喝辣,我们是穷苦老百姓却连学习的地方都没有。”
一时间,在场的人无一不怨声载道,以为独孤倾儿又开始耍小脾气了。
这时候,有一个面容舒朗的男子站出来,目光严肃,眉毛紧蹙,他带着怒气直言:“郡主,你若是不想学习,就麻烦你回去好不好?你不学我们还要学!你不学习没什么,我们若是考不好,就只能等几年后的下一次了!”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在场的人都吸了一口冷气。
独孤倾儿是什么脾气?她锱铢必较,又张狂跋扈,别说寒门了,就连宫中权贵也不敢惹怒对方,这男子出来不是找死吗?
独孤倾儿闻言,偏头看他。
她认得这男子。
在她为数不多的太学记忆中,这名男子一直在埋头苦学,她从来没见过他从书本上抬起头的样子。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个男子还是这一届的状元……
等等!
一串连贯的记忆在独孤倾儿的脑子里一闪而过。
如果这名男子是这一届考试的话……
那不就是被举报舞弊的那一届吗?
这一届科举考试并不简单。
前世,在这一届科举结果出来后不久,便有人向皇上举报说此次科举考试有人作弊,要求彻查。科举乃是大雍选择文臣的重要方式,科举作弊的影响不容小觑。皇上勃然大怒,命夙煜铖调查清楚。
为了彻查,夙煜铖将他们全部关押进大牢。
可是,后来也不知怎的,这届进来的举人竟然没有一个从大牢活着走出来,全部殒命大牢。
传言,是夙煜铖对这些举人严刑拷打,导致他们死在牢房。
这件事成了夙煜铖人生的唯一污点,也直接影响了夙煜铖在百姓心中的地位。
想到这里,独孤倾儿脸色稍变。
不行,她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郡主,张举人只是一时冲动,并没有顶撞你的意思,郡主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云芸拉着独孤倾儿的手,替张举人求情。
张举人此时也慌了,他只是一时没忍住,便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现在冷静下来之后才觉得后怕。
独孤倾儿的父亲可是大雍唯一的异性王,她是大雍唯一的异姓郡主,虽然靖安王夫妇已经为国捐躯,但是光是靠祖上荫庇,也够独孤倾儿荣华富贵一辈子了。
更别说独孤倾儿还非常得盛宠,独孤倾儿捏死他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听了云芸的话,他心里更加慌乱,站在原处微微发抖,不知如何是好。
独孤倾儿转头看向云芸:“云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何时说过要怪罪他了?”
她眼里带着笑意,继续问:“我还没有开口说话,你便觉得我会加罪于他,既然我在你心中是这样的人,你又何必和我来往?人家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不怕自己的名誉受损吗?”
她看向瑟瑟发抖的张举人:“你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张举人看着她,不敢说话。
心里却想,不就是你把别人绊倒,导致对方摔倒在你桌子,以此取乐吗?
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