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白晚舟只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绿萝不愿意听的劝慰话了。
至于站在一旁冷眼观的南宫丞心底则是想,以绿萝如今的状态,那夺回虎符一事,看来是需要从长计议了。
但就在南宫丞有如此担忧的时候,却见沉默了几息之后,绿萝又突然开口打消了这个顾虑,让白晚舟和南宫丞都有些意外。
绿萝是说,“其实我已经想明白了,我身为紫墟国的公主,虽然父王仍是一国之君,可是对我而言,父王只是父王而已,我的确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那就是守护紫墟国,不能让父王辛辛苦苦保护、维持了数十年的紫墟国葬送在我的手中……”
“虽然我最爱的父王或许真的要离我远去了,但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该强忍着痛楚,努力想办法为紫墟国挖除大司马这颗毒瘤,对吧?小舟,我说的对吧?”
见她说着这番话的时候,都还是一副眼眶通红的模样,可见绿萝如此坚定的神色和语气,南宫丞和白晚舟也都明白,她是想通了,知道对于自己来说什么才是更重要的了。
白晚舟点点头,赞许的,“公主,你能这样想真的很好,等下一次瓒矢国王若是能稍微清醒一点和你聊一聊、说说话的时候,肯定也会为你今日说的这些话、做下的这个决定而感到欣慰。”
“其实我想要的也不是这些……”绿萝凄楚一笑,“我不想要父王夸奖我、为我感到欣慰,我多想回到从前的时候,父王只会觉得我实在调皮捣蛋、娇蛮顽劣,该多好……”
白晚舟能明白绿萝的意思,她无非是想说,当瓒矢国王呵斥她的那个时候,不论是怎样呵斥的,但都表明国王康健精神,大司马这件事也并没有发生过。
所以哪怕父王再如何地训斥她,脑那怕她闯祸被罚了,她也愿意,也十分愿意的,只是希望能换回瓒矢国王的平安康健……
只不过,这自然都奢望了,又哪里能轻易达成呢?
说着说着,绿萝的面颊上又划过几滴泪珠,她更是倔强地拭去泪,昂首同白晚舟道,“算了……这些不该再提了,说得越多心底反而难受。我要化悲痛为力量,继续进行咱们的计划!”
白晚舟是真有些怕绿萝因着瓒矢国王的病情而变得有些极端,便想劝慰几句,“公主,其实你歇上几天再议,也不是不可,若不然……”
她是想劝绿萝先缓上几日,等真正将情绪调整好了,再重新开始自己的计划也不迟,免得一下用力过猛,心力交瘁。
但绿萝却不等白晚舟说罢,又一次打断了她,“不了小舟,我不能再歇了,我想再赶一赶时间,若是能在我父王……之前,能把大司马连根拔尽,我想这或许便是最能宽慰父王的事了。”
见她如此执着,白晚舟也只得叹息一气,不再多说什么了。
似是想到什么,绿萝吸了吸鼻,继而从秋千上跳了下来,在她拢紧被风吹起的衣衫之后,她便重新望向南宫丞和白晚舟,“那……咱们进屋去吧?今夜就商榷商榷如何才能将那兵符从大司马的人手中夺回来?”“好。”南宫丞倒是并无异议。
白晚舟哪怕有些担心,但见绿萝坚定模样,也咽下了劝说的话,颔了颔首,“也行,那我们进殿再说吧?”
彼时,侍奉在殿内的都人见绿萝三人回来了,也并未是要歇下的意思,便主动去将烛火都点得更明亮了写,原本已经暗下去的烛台也被重新挑亮,于是等到三人在暖阁里落座之后,殿内已经是一片明亮了,一扫方才的昏暗幽寂。
而也因为光线骤亮,绿萝那哭得都有些红肿的眼眶也就变得格外明显了,而鼻尖也不知是因为冻着,还是因为哭过,同样是红红的一点。
绿萝同南宫丞和白晚舟启口之前,先是命侍女为他们奉来热茶,然后再为她取来一方暖巾子擦拭擦拭面颊。
等到她已经用罢了巾子,重新退回给小侍女的时候,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