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我的腿,大笑,笑容如窗外的阳光,让人看着很舒坦也很有……很有食欲,让人忍不住想上去啃上一口。
她凑到我的耳边轻声说,那我追你吧!
我说,不行!
她问,为什么?
我说,我还没跑就被你追上了,那我不是很吃亏!
她搂住我的脖子,呼吸声越来越近,身上淡淡的香味让我心跳加速。
我怕按耐不住自己啃上她一口,于是侧了下脸,却看见门口站着一个端着药水盘子的护士,她正悠闲的看着热闹,显然她已经来了有一会了。
我对沈文静说,护士来了!
沈文静根本不理会,在我的脸上狠狠的啃了一口,这才心满意足的坐回去。
护士见我一脸茫然,忍不住笑起来,敲了敲门,走进来对两人说,该换药了!
夜幕降临,天上的那轮明月格外的明亮,只不过月光依旧有些发白,看久了让人有些莫名的伤感。
院子的亭子里,灯光有些发黄,与外面凄白的月光分割成一条线,宣示着自己对于这块地盘的主权。
沈文静把从外面打包的饭盒一个接一个打开,摆满了整个桌子,有汤,烧烤,炒菜,饺子,还有一瓶红酒,很丰盛,也很诱人。
她给我倒了小半杯酒,递过来对我说,虽然是过年,不过还是要少喝一点。
两人边吃边聊,有时她会给我讲笑话,有时我给她说段子,有时她会聊些心事,有时我也会说些自己的故事给她听。
一路走下来,她能喝酒我是知道的,所以那瓶酒倒了一点给我之后,她全喝了,脸不红心不跳的,意犹未尽,于是又叫外卖买了一瓶。
我见她拿着开酒器又要开酒,赶忙劝她少喝点,毕竟她喝多了,我可就麻烦了。
她把酒装进盒子,然后开始收拾桌上的饭盒,清理干净后,她热情洋溢的邀请我陪她去一个地方。
我莫名的问她去哪,她没说,只是推着我回了住院部,然后乘电梯去了顶楼,她把我推到楼梯口,自己小跑着去把楼顶的门打开。
我好奇问她哪儿来的钥匙,她笑笑说,我找保洁的大姐借的。
她走下来背对着我蹲着说,你不方便,我背你上去吧。
看着她有些瘦弱的背影,我打趣说,你确定背的动我?
她说,不试试怎么知道,上来吧!
我伸出双手抱着她的脖子,重心慢慢的往前靠,我很意外,她是人瘦力气倒是不小,一把背起我就往楼上走。越往上走她的脚步也开始沉重起来,不禁让我想起自己小时候生病时,母亲背着我翻过山头去隔壁村打针的情形,母亲的脚步也是如此的沉重。
往事如云,心中一阵酸涩,第一个背我的女人已经被时光催的双鬓发白,皱纹满面,被岁月侵蚀的痕迹越来越明显。
而眼前的这个女人,貌美如花,正值青春,多年后或许也会像母亲那样,岁月的无情,确是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的。
微风徐徐,带着丝丝凉意迎面而来,她紧了紧衣服问,你冷吗?
我看了看她说,还好,你要是冷的话就去加件衣服。
她摇了摇头,不去了,麻烦!
我笑着说,我看你就是懒。
她哈哈大笑,吃的太饱,不想动了。
我开玩笑说,我看是酒喝多了吧!
她冷哼一声,自顾自的望着天空沉默着……
她发着呆,想着自己的心事,紧锁的眉头一直都没有松开,随风而动的长发,时而飘荡,时而低落,或许她现在的心情大概就是如此吧。
许久,她松开眉头,长出了口气,转过头对我说,你说人这辈子到底为什么而活?
对于生命科学的问题,我实在答不上来,因为自己现在本身没有活明白。
为什么呢?为了理想?梦想?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上有老下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