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老没把这封“离经叛道”的请帖打开,而是放在了一旁,神态依旧傲慢:“我倒是要说一说你。”
“孔家的门槛不是谁都可以过来试一试的。”
“像是这种商贾,收下他们的礼物便可,这种拜帖还是算了。”
进来的那人迟疑着开口:“这是请帖,说是他们的店铺近日开业,想要请几位族老过去一观。”
里面一个人嗤笑一声:“那就更是痴心妄想了……”
“但他说此事和孔颖达有关。”那人见缝插针,连忙又补了一句。
孔颖达。
这三个字一吐出来,整个屋子的气温忽然降了好几度,就像冬天在一刹那间,突然就降临在这个小小的屋子里一样。
“一个商贾,怎么能和孔颖达有所牵连。”一位族老皱起眉头。
他们很快就想到了原因。
“那家商贾的店铺叫做什么?”有人开口问道。
但进来的那人没有回答,他并没问这个问题。
接过请帖的族老重新把那封请帖拿起,翻了开来,目光在文字上飞速打量,想要找到他期盼的那四个字。
也确切是找到了。
“同福食肆”四个大字,写得张牙舞爪。
这位族老深吸了一口气,把请帖一丢:“是…那位县男的买卖。”
果然。
但这个消息还是让他们心里一沉。
“他过来是想做什么?”一位族老忍不住站了起来,声音里有抑制不住的怒火,“他是过来做生意的嘛?”
又一位族老站了起来:“等会我亲自去拜访一下他吧。”
不管怎么样,孔家一定要堵住这个不速之客的嘴。
但他没能拜访成功。
二层小楼正在修缮,里面的匠人忙碌着,除此之外就没其他人了,这间食肆的负责人就像是消失了一样。
直到几天之后,食肆开门营业。
孔家族老匆匆忙赶过去,但已经迟了,就像生怕曲阜人不知道一般,食肆门口,在招牌下挂着一条又宽又长的纸条,上面写着“恭贺长安孔家家主孔冲远加爵曲阜县侯”的文字。
他们担忧的事成真了。
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发生了。
孔家族老面色铁青,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在周边人跃跃欲试的目光中,转身离开,飞快地逃遁回自己家里。
在孔家人离开后,周遭的人才开始小声讨论起来。
因为有孔家在,曲阜是一个学风很重的地方,哪怕是平头百姓,多多少少也都识一些字——这大概就是曲阜孔家为数不多的贡献了。
“这是什么意思?”人群里有人开口。
他身旁的人回了一声:“你不是识字吗?”
那人点点头:“我是识字,但我不太能理解,什么事长安孔家,还有为什么会从这看到这个消息。”
这件事不应该是从孔家嘴里听说到,而不是从一家食肆嘴里听说。
他身旁的人压低了声音,探头探脑地来了一句:“你没听说吗,这位孔县侯已经和孔家分家了。”
“现任的家主也不是他了。”
这是一个让人惊讶的消息,事实上大半年过去,按理说应当人尽皆知,可在曲阜这个消息并没传开,知道的依旧是少数。
“怎么可能!”
得知这消息的人一脸惊愕,有些反应不过来。
说不上来是因为孔家家主和孔家分道扬镳,还是因为孔家家主和孔家分道扬镳之后,竟然还能得封县侯。
“为什么会?”他整理了一下心情,朝着身旁的友人再一次开口问道。
友人摇了摇头:“我怎么会知道,那可是孔家的事。”
孔家在曲阜屹立不倒,孔家不想让人知道的东西,如果不费力气打听一番,普通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友人顿了一下,朝着食肆里一指:“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