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力几日，事情发生反转。
“出什么事了吗？”
尽管容衍已经极力掩饰，可眉眼间的疲惫骗不了人。他在工作上一向游刃有余，像现在这样面露颓丧，慕汐还是头一次见，自然难掩担心。
揉了揉眉心，容衍下意识否认，“没事，我就是……”
蓦然杵到面前的化妆镜，一把截断了他后面的话。
“你对着你的脸再说一遍，你没事？”
都不需要用读心术。
只要长了眼睛，都不难看出容衍现在的状态。
容衍伪装不下去，只能苦笑着将公司新上线的产品滞销的事说了一遍。
慕汐忍不住拧了眉头，“就因为之前的事？公司官网不是已经发公告澄清过？”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容衍的表情越发苦涩，“网上都是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正儿八经的辟谣公告，根本没人看，他们更乐于相信，那些似是而非的八卦谣言。”
喜欢看热闹是人的天性。
相较于严肃刻板的辟谣公告，自然是充满阴谋论的八卦谣言更为大众所喜欢。
慕汐想了想，“有试过买水军纠正一下风向吗？”
“买了，没用。”顿了顿，容衍叹气地纠正，“应该说太晚了。”
如果事情刚爆出来时，就雇水军在网上引导舆论，或许事情就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一步。
可那时他光顾着对付南景天了，并没有把网上的这点小打小闹放心上。
谁曾想，事情急转直下，竟一发不可收拾了。
慕汐又提了几个建议，但全都被容衍一一摇头否决。
能试的办法他已经全部都试过了。
但凡有一个有效果，他也不至于坐在这一筹莫展。
这下慕汐也没辙了。
不过相较于容衍的颓丧，她要有韧劲的多，很快就重新打起了精神。
“其实没必要那么悲观，倒了的口碑，确实不是一朝一夕能重建的，但我们也不是全无优势。现在互联网那么发达，只要宣传做到位，重塑口碑并非不可能。”
要真这么简单就好了。
容衍嘴里发苦，“宣传公司一直有在做，公司有专门的宣传部。”
“可据我所知，公司一直走的是传统宣传路线吧？”
所谓的传统宣传路线，简单点就做个宣传手册，或者编纂个能打动人的品牌故事，复杂点则聘请明星担任代言人，拍摄产品广告片，然后在各个人流汇聚的地方投放。
传统企业基本都跑不出这个宣传路子。
容衍点了点头，“大家都这样。”
“大家都这样，不代表这就是对的。”
慕汐十分不客气的说道：“不是我说，你们这些老牌企业也该改一改老思想了，现在是互联网的时代，短视频井喷，你们与其像以前那样端着高姿态，非要弄什么高大上的广告代言，还不如接地气点，找人拍些短视频，在微博抖音之类的社交平台多宣传宣传。”
类似建议，公司里并非没有人提。
只是容氏集团作为国内首屈一指的大厂，架子搭得太高，姿态摆得太久，早就已经被人奉上了神坛，如今要他们自降身份，弄什么短视频宣传，还真是有点拉不下脸。
用网友的话来说，就是这样太low了。
容衍把自己的顾虑说了一下。
慕汐直接嗤的一笑。
“在喜欢阳春白雪的人眼里，接地气本身就是件很low的事。可纵观历史，真正源远流长的，往往就是那些接地气的东西。因为接地气就意味着被普罗大众所接受，被普罗大众所接受，也就意味着得到了民心。民心所向，还有什么事是不能成的？”
这话实在太有说服力了。
饶是固执如容衍，也不由松动了几分。
最终，他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