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一辆崭新的农用三轮车停在了几人面前。
驾驶室里的盛若庭摘下头盔,对几人说:
“我开车出去兜兜风,手机可能会没有信号,如果找不到我也别慌,午饭之前我就回来。”
说完,戴上头盔,一脚踩住油门,握住了三轮车龙头,潇洒地开着车消失在了街道尽头。
一直到她离开之后,许久许久,他们都没法回神。
刚才那个人,真的是盛若庭吗?
她的三轮车是从哪儿弄来的?
还有……盛若庭什么时候学会了开三轮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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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若庭开着这辆才买的农用三轮车走在乡间。
银山乡虽然穷,但基础的道路建设还是有的,带护栏的水泥公路如一条银色的小蛇,在山间蜿蜒着。
在山里走了一个小时,她只看见了零星几辆车。
这里变化太大了,曾经的路已经完全找不到了,盛若庭也只是凭借着山川走向勉强辨认路。
她知道,自己已经距离那个地方很近了。
那是她的家……前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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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说盛若庭开着车出去了?还是三轮车??”
程建国知道这消息,简直不得了。
“这附近的公路都修在悬崖峭壁上,她开什么三轮车啊!这不是胡闹嘛!”
拨打她电话,完全没信号。
程建国急得宛若火烧蚂蚁。
开机仪式都还没搞出来,剧组员工接连进了医院,要命的是,这街上只有一个医院,医院都算不上,只是个私人诊所,有一个老中医坐镇,根本没有这么多医疗资源,几个员工拿了点药就被打发回了招待所自愈。
要是明天还是没能好转,就要送到镇上医院了,一来一去耽误事儿。
如今盛若庭这个女一号又私自跑了,程建国气得一拍大腿:“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派人去找!这附近穷山恶水,要是人丢了,你们谁也负不起这个责任!”
“对了,快,报警啊!这个村子以前就是拐卖成风,这么一个大姑娘独自出去就是狼入虎口啊!”
剧组大乱,电影还没开拍,女主角让人拐卖的话,那就真的完蛋了。
可报警的电话还没打出去,招待所里的众人就听见一阵三轮车的轰鸣声由远及近。
程建国打开会议室的门一看,还真是看见盛若庭开着一辆三轮车就回来了。
“盛若庭,你跑哪儿去了——”
他像一阵风一样就冲了下去,又害怕又庆幸。
没想到,盛若庭停好了车,摘下头盔,从三轮车的货厢里抱下来一大捆绿色的草药。
“我听附近的老人说,这种草药熬成汁,喝了可以改善水土不服的状况,就出去采了点儿。”
程建国一噎。
“现在已经够乱了,你就别乱跑了,我这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了。”
盛若庭点头:“我下午都不会出门了,我把草药熬出来送到各个房间里去。”
程建国还想说什么,但还是闭嘴了。
他没指望什么草药能管用,只求她别再跑出去了就好,在招待所里的熬药总比跑出去好。
吃过了午饭之后,盛若庭就进了招待所的厨房,借了个大砂锅,打开了罐装的煤气灶,开始熬药。
到了下午,程建国一统计,还是有许多关键岗位的员工没恢复过来,他和制片人愁得头发都要白了。
虽然是个小成本电影,可每一分钟都是在烧钱啊!
“摄影组的老刘看来今天是好不了!”
“乡里就一个小诊所,看不了几个人,过了今晚看看,如果不行,只能送镇上的医院了。”
“现在的小年轻啊,真是不经事!”
此时,招待所的某个双人间里,摄影师老刘摊在床上,完全动不了,一动就头晕,去诊所拿了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