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这种天人交战的情况下,少年的吻过于粗鲁。
辰星刚才被他咬了颈部,这会儿难免不惴惴又火冒三丈地认为少年又想咬人,而景浩然按在辰星腰侧的手亦太过用力,让辰星痛得皱眉,完全忽略了少年燥动的表相后所代表的信号。
刚才景浩然的双手都锁在辰星的背后,辰星有许多种硬性解锁方式,但是无论哪一种都要让景浩然受伤,现在这个难得的机会辰星怎么会错过。
他迅速搁挡住少年的手臂,侧身扭腰轻巧地翻了个身,将景浩然俯身向下压制得无法动弹。
辰星长臂一伸,从身旁翼人的护腿中拔出一把细长匕首,迅捷无比地将景浩然右手中指刺破。
随着热血的流出,景浩然感觉萦绕在他心头的妄想慢慢消散,纷乱胀热的头脑也逐渐冷却。
辰星感觉到景浩然紧绷的肌肉在放松,这才舒口气放开他,随手将匕首插在地上,缓声道:“是七情花……那些小小的黄色十字花是七情花……它们夸张你心中的七情,喜、怒、哀、惧、爱、恨、欲。
你对我若有一点点恨,吸入花香后会觉得对我恨之入骨……我说小朋友,我真是想不通啊,我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还是这样对我?”
景浩然缓缓坐起身,失魂落魄地望着那柄插至土里直至没柄的匕首。
他想说,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但他张了张嘴,只是暗叹了口气,什么都没有说。
景浩然既希望辰星能知道他的心意又怕辰星知道,他想你这么会察颜观色,为什么就看不懂我在想什么?
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入侵他人脑思维,为什么现在这么守诺?
可他马上又发现自己虚伪又矫情,既然这么希望辰星能洞察自己的心思,为什么不勇敢一些直接告诉他?
但告诉他结果会怎么样?
他会看不起我吗?
会以为我同那些仰慕他的人一样庸俗无味?
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变得这么优柔寡断?
辰星不知道少年脑中已乱得如经过龙卷风的街道,堵塞着各种曾经沉淀心底深处难以言明的心思。
颈部火辣辣的痛让他苦笑:“你这是有多恨我,吃肉喝血的仇啊!”
听到这句话,景浩然才如梦方醒地抬头看到辰星颈脖处鲜血淋淋,他的脸色马上变了,懊悔又心疼。
他直起身手指颤抖地去触碰伤处,这里有颈动脉,再咬深些,辰星会有性命之忧。
“你怎么不躲?为什么不反击?”他望着辰星,眼中泪光盈盈,嗓音亦有些嘶哑。
辰星微微眯了眯眼,他真的被少年的态度给弄得完全糊涂。
前面一刻就似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这会儿又为他心痛流泪,一副情深意重的样子。
“怎么反击?你舍得咬我,可我舍不得伤你啊。”
辰星这句话让景浩然如死灰的样的心里挣扎出一点点火星,可辰星顿了顿,自嘲地笑道,“我跟一个孩子较什么劲?”
如被当头一泼凉水,景浩然心里颤巍巍升起的火星灭得憋闷又无能为力。
头顶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一样东西从天而降,砸断数根粗壮的树枝,掉落在他们脚边。
辰星淡然地往后退了一步,仿佛从天而降的不是一个浑身鲜血、双翼尽折的人,而只是一粒松果。
看着这个光芒渐淡的翼人,景浩然在辰星这里难以遣怀的郁闷似找到倾泻的出口。
他热血沸腾,弯腰从翼人手臂上卸下武器,打开电脑终端与武器进行匹配联接,又拔起那柄锋利得过分的匕首,而后从随身的小袋中拿出那双医疗护具,三两下穿戴好。
这双医疗护具就是辰星在B-12基地给他穿的那一双,景浩然发现它的功能十分强大,与罗德医生给他用的普通护具不可同日而语。
它不只是给受伤的战士暂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