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地球,景浩然心情舒畅。
在星际走了一圈,还是感觉地球才是最适宜人类居住的星球。
他贪婪地看着碧空如洗的蓝天,在阳光下闪着银白鳞光的蜿蜒河流,碧绿的草场,皑皑的雪山,一望无际的森林……几天不见,还真让他想念。
“你的星球也像地球这样美丽吗?”
“嗯,也美,不一样的美。”辰星随口应到。
“花红草绿,各处美景应当都大同小异。”
“因受太阳辐射不同,我们那里花朵以黑色为主,草一般是紫色,绿色少见。”
“黑色的花,紫色的叶子?”景浩然难以想象这“美景”。
星舰悬停在一处空旷的地方,辰星解开安全护臂,与景浩然打了声招呼即下了星舰,召来飞行摩托,疾驰而去。
景浩然很想跟着一起去,但是他已经答应了辰星留在星舰中,无论他有多么不愿意,他都必须守信。
等待最让人感觉时间漫长,短短的几个小时让景浩然倍受煎熬,度日如年。
他立在舷窗前一动不动,但是一颗心已沉沉浮浮,翻滚不停。
他虽知道辰星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但他还是忍不住担心,只怕出什么意外。
他父亲离世时他尚未出生,而“父亡”这个信息也如标签一样伴着他长大,虽然看到别的孩子有父亲陪伴时他会难受那么一会,但并未品尝过离别的痛。
可是B-12基地上辰星音讯杳无,“死亡”这两个字凛凛可憎的出现在他脑海中,他也在第一次感受到对生离死别的恐惧,对“失去”的害怕。
而达卡星上辰星以身涉险的那一回,让他对“万一”这个词有了新的认识。
他什么都不怕,就怕“万一”衍生出的猝不及防,足以让他后悔一生。
他打开通讯器,看着这个新接收的号码,犹豫再三,还是进行了联通。
不大一会儿,辰星懒散的声音出现在他脑中:“怎么了,小朋友,一个人害怕?”
“怕死了。”听到他的声音时,景浩然那颗担惊受怕的心安定下来,可是情绪还未完全稳定,因此声音带着一点点颤抖,听起来竟似有些撒娇。
“你有点出息,军校学生像你这样胆小,说出去让人笑话。”
“你不说出去,不就没有人知道。”
“你这话说得,好似你只在我面前才害怕一样。”
景浩然不禁莞尔一笑,但辰星看不到他的笑容,没有听到他出声,以为是自己的话让他难堪,辰星说道:“我已在回来的路上,马上就到。”
通讯切断。
辰星说马上果然就是马上,景浩然才坐回副驾驶座,已看到前方如流矢一样射来一个黑点,瞬间已到眼前,能在这种急停状态下仍能稳坐如钟的也只有辰星。
景浩然起身站在舷窗前看着他矫捷地跃下摩托,随后与端口相连的脑电波中传来尾舱被开启的警示声。
他转过身来看到那道修长瘦削的人影出现在舱口,无法控制脸上满溢出来的笑容。
辰星抬头撞见景浩然那双带笑的眼,心里泛起一种极其微妙的感觉。
只是在情感上迟钝的他尚未抓住这种陌生的情愫,已起了调笑的心。
“小朋友,一个人在这里有没有偷偷哭?”
景浩然看辰星步履散漫地走到自己面前,习惯性地来摸自己的头发。
他低着头,突然伸手将近在咫尺的辰星抱住:“你离开这么久,让我害怕。”
被景浩然骤然抱住,辰星不由呆了一下,心想,十六七岁的少年都是像景浩然这样敏感多疑又喜怒无常吗?刚才还与他有些生分,转眼又是真心实意地依赖与信任,反反复复,还真让他难以适应。
景浩然适可而止,纵有万分贪恋,他也很快放了手,站直了身体。
辰星这才呵呵笑了一下,道:“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