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浩然猛然睁开眼挣脱他的怀抱,在精神值里问:“你做什么?”
冰冷的河水让景浩然那双拒人千里的眼睛更显几分冷寒,辰星放心之余又觉得这孩子怎么处都还是生分,他放手后退一步,郁结地问道:“你在做什么?”
景浩然重又闭上眼睛,淡淡地回答:“在水底想点事情,外面太吵。”
辰星第一个反应是,远航太难了。第二个反应是,景浩然太能胡闹了。
辰星可没有靳远航的好脾气,他再次上前拉住景浩然的胳膊往上带:“水底阴寒潮湿,你随便在火星上找个地方冥想,别在这里闹,你要在我这里生了病,远航要不高兴了。”
景浩然推开他的手:“我会告诉靳叔叔是我咎由自取,责任我自己负,没你的事。”
辰星火了,一把将他揪住:“你一个小屁孩,懂得什么是责任?男人的责任就是担当,躲在这里烦恼算什么?!”
水中呼吸也是军校必考项目,若无人打扰,景浩然在水底坐半个小时没什么问题。
但自从辰星到来之后,景浩然的呼吸吐纳就全乱了套,他无法在辰星面前做到心如止水。
缺氧的感觉阵阵袭来,他抬头看了眼漆黑的水面,精神值铺开寻找端口。
辰星与他精神值相连,立刻察觉到他的举动:“这里是真正的水域,要上行到有莲花的地方才受数码控制。”
景浩然立刻收臂蹬腿奋力向上浮去,辰星见这个闹着别扭的景少爷态度忽然转换虽有些惊诧,但他乐见其成,紧随其后。
辰星很快发现景浩然越游越慢手脚也开始不协调,他这才慢一拍地反应过来,回身一手搂住景浩然的腰迅速上浮,迅捷犹若蛟龙,但在隐隐见到荷茎之时景浩然也已到了临界状态,眼神亦开始涣散。
略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缺氧太久对大脑有不可逆转的损伤,辰星不敢冒险,一边带着他继续上浮一边扣住他的后脑,低下头吻住了他的唇。
“张嘴。”辰星在精神值中对景浩然命令,但这时的景浩然因缺氧头痛得厉害,血管就似要爆炸,意识迷糊,对辰星的话充耳不闻。
辰星没有办法,只能用舌尖撬开少年的唇,度了一口气给他。
随着这口氧气的进入,景浩然缺氧的症状略微去除,他蓦然睁大眼睛,感觉到辰星高挺的鼻子蹭着他的脸。
辰星唇上的温度是那么凉,不知是水温给还是它本来的温度。
景浩然这次受的惊吓非同小可,他猛然闭上牙关,情不自禁地倒吸一口气,冰冷的河水从鼻子中呛入,让他感到肺部与脑部一阵剧痛,他赶紧闭住呼吸,但肺部进水让他条件反射性地呛咳。
景浩然知道越咳越会吸入更多的水,他竭尽全力克制住咳嗽感,随着辰星迅速上浮,他的肺部犹如火烧,在他以为坚持不住了的时候,他们头顶的莲茎已触手可及。
两边的河水在辰星的脑电波命令下向两边分卷而开,一条石梯出现在他们脚边。
景浩然自出了水面后就剧烈地咳嗽,辰星扶着他沿着石梯上了岸。
景浩然边咳边调整呼吸,待气管中的水被排干净后他也恢复了正常,但他趴在河岸边一动不动。
他们的衣服离水后即刻恢复了干燥,只是两人的头发还湿答答地往下滴水。
“自作孽,不可活。”辰星抱腿坐在他身边说着风凉话,而后抬手按了按自己肿起的唇,抱怨道,“你属狼?逮谁咬谁。真没叫错你,就是一只白眼狼。”
景浩然一声不吭,他不知道自己应当说什么。
“你小小年纪到底有什么心事,你同我说说,或许说出来痛快些?”
我的心事就是你,你让我怎么说?景浩然心里自语。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