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太后闻听脸色一下子阴郁下来,无奈地沉声摆手,“哀家知道了。下去吧。”
奚星辰心下冷哼,告退出来,他在漠北就得着手下消息,他的好皇兄得了一位外域佳人,这位佳人自带体香,能歌善舞,迷得皇上无心朝政,每日沉溺声色犬马,甚至弄出了比烽火戏诸侯还离谱的闹剧,惹得朝臣议论纷纷。朝堂中几位重臣因劝谏惹恼了圣上罢官的罢官,下狱的下狱,官员们敢怒不敢言。
整天围在皇上身边的几位奸臣和一群太监,花样百出的供着皇上玩乐,每日歌舞升平报喜不忧,一味地哄着皇上高兴。
奚星辰回到凌王府,没有急着见母妃,直接进了自己的书房,刘嬷嬷和王府总管张顺,见王爷回来,心里高兴,忙着近前伺候。
“王爷,王爷您回来了……”刘嬷嬷眼泪汪汪,一边福身施礼,一边疼爱地对着奚星辰瞧不停。
奚星辰一把扶住刘嬷嬷,“嬷嬷还好吧?”
刘嬷嬷抹着眼泪,不住地点头,“好,老奴好着呢,老奴就是想王爷。”
刘嬷嬷是奚星辰的奶娘一手把他带大,一心护着奚星辰,他不在京城这些日子,刘嬷嬷整日为他担心,提心吊胆的怕王爷在外头有什么闪失。如今见王爷回来,乐得赶紧吩咐人准备饭菜,烧水备着王爷洗澡。
刘嬷嬷出去张罗了,张顺将房门关上,低声对奚星辰说,“王爷,您走了这些日子,太妃给您纳了两位侧妃入府。”
奚星辰凤眼微眯,此事他收到凌风书信早已知晓,默然不语。侧妃?他什么时候想要娶妻纳妾了?既然是母妃选的,就叫她们伺候母妃好了,干他何事!
数年前,他放出风去说想娶左相之女兰幼仪,结果不出数月,那女人便成了皇兄后宫的兰妃,叫他沦为天下笑柄,也是拜自己母妃所赐!
自然了,皇兄也不会给他赐婚左相之女,他恨不得折断他的腿,又怎肯叫他如虎添翼。
功夫不大两个小厮抬进热水,收拾好净房出去了,奚星辰脱衣服要沐浴,凌冬进来,“主子,太妃请您过去呢。”
如此急切召见自己,母妃的葫芦里又藏了什么药?
奚星辰咬牙,只得穿上脱了一半的衣裳出来。
夜幕降临,奚星辰走进吴太妃,也就是他母妃的寝殿时,吴太妃怀里抱着一只白猫,坐在软榻上,一脸高冷,目光盯着窗棂,听到奚星辰的脚步声,她都没扭一下头看儿子一眼。
奚星辰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他面色清冷,跪地请安,“母妃!”
吴太妃身子一动未动,眼睛仍望着窗口,“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妃?”
无论什么时候,搓磨他叫他难受不自在,她这个母妃有高高在上打压他的资本。吴太后张口就是责备。
“母妃没什么事,儿子先回房了。”永远是话不投机,奚星辰起身要走。
“站住!”吴太妃扭回身,目光如刀盯着奚星辰,“你心里可以没有我这个母妃,可哀家到底念着你这个儿子,你年纪不小了,该成亲生子了,前些日子,哀家做主给你娶了两个侧妃,一个是户部尚书杜清泉庶女杜文焕,一个是吏部侍郎李仁之女李曦,都是贤良淑德的小姐,门户也配得上你,如今你既回来,好生跟她们过日子,也好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至于正妃人选,哀家也看中了一位,专待你回来,再请旨迎娶。”
奚星辰低眉顺眼地听着,脸色沉静道,“母妃,儿子刚从漠北征战而回,身负重伤,无心娶妻,此事容后再议。”
“此事由不得你!另者,听说眼下京城及外头多地时疫闹得历害,你既为皇弟,本该为皇上分忧,还是赶紧请旨赶去疫区吧!”
年初漠北大举进犯,东朝国连连败北局势危急,母妃也是这套说辞,哪里有危难赶紧将他这个儿子往哪里推,真是亲娘!
奚星辰转身就走,吴太妃望着奚星辰那道冷漠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