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吓人的。”
宁不凡将腰间系着的望断箫拿起,递给云潇潇,说道:“琴棋书画很好,莫要让她学剑。”
云潇潇接过望断,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又不是不回来了,说出这些话,像极了遗言。”
宁不凡犹犹豫豫,走走停停,试探道:“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要不......我在这儿待几天,等小小适应了村里的生活,我再走?”
云潇潇无语凝噎,直勾勾盯着宁不凡,不断打量,似乎在说——原来,这就是仙人?
......
几日之后。
极寒之地,太行山脉。
不知为何,四季皆春的太行山,竟然落了飞雪。
稻田的麦子被冻死了一茬又一茬,潺潺流淌的河水,渐渐覆上薄冰,绿意盎然的树林,渐渐凋谢泛黄,在风雪的侵袭下,似乎过了一层薄霜。
呼吸之间,便会吐出大片热气,寒意肆虐。
拓跋木要走了。
对于南宫路凡而言,这是一件很悲伤的事情。
相处十余载,她已经将太行山脉当成自己的家,也将拓跋木当成父亲一般的人物。
独孤日天换上了一身白裘,紧了紧衣裳,轻声安慰道:
“守墓人的职责就是护卫龙脉,又有数千载一晃而过,不生不死的活着,只是煎熬。对于拓跋木老前辈而言,能够消散于人间,是一种解脱,亦是自由。所以啊......莫要太过伤心,该开心才是。”
话虽如此,但南宫路凡却狠狠瞪了眼独孤日天,“太行山养了你十余载,你能说出这话,真是没良心!”
独孤日天撇了撇嘴,心中好笑,“砍柴、浇水、种地、收粮、采药、煮饭、添柴、医人......哪样不是我做的?我给你们当牛做马十余年,毫无怨言不说,咋的还没良心了?”
南宫路凡轻轻跺脚,咬牙道:“我不管,反正你就是没良心!”
与女子讲理,实在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因为,大多数的女子,在生气的时候,都是不讲理的。
独孤日天耸了耸肩,也没打算与南宫路凡计较,正要说两句话缓和气氛,忽而眉头一皱,看向远处,“嗯?”
南宫路凡气郁难消,恼道:“嗯什么,我说的不对吗?”
独孤日天低眉思索半晌,正色道:“方才......天地轻微颤动,似有贵客登门。走,咱们去瞧瞧。”
说着,他就要往山腰处走。
南宫路凡哼了一声,慢悠悠跟在独孤日天身后,“这偏僻的地界儿,还能有贵客前来,我才不信!”
......
山腰处,院子里。
风雪飘落,宁不凡踏雪而来。
拓跋木似乎并不觉得意外,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面朝宁不凡,屈膝俯首,行了大礼,恭声道:“徒儿李小道,叩见吾师!”
宁不凡望着身子佝偻、白发沧桑的拓跋木,沉默一阵,说道:“我是宁钰。”
拓跋木笑了笑,仍是跪地不起,语气中带着数千年的沧桑岁月,轻声道:“是,师尊。”
三千多年过去,当初的少年已经成为白头翁,却从未改过初心。
他是拓跋木,又名李小道,红尘仙最虔诚的弟子。
人如其名,上山求道、下山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