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宁不凡话音落下的瞬间,三根刺破空气的箭矢便已贴面。
宫雪纵然心头乱跳、慌的不行,却也听了宁不凡的话,老老实实的闭上双眼。
与此同时,宁不凡提剑横胸,周身剑意悄然汇聚,心念稍动,眸光微闪,大片浓郁剑意自虚空溢出,又忽然凝聚出一弯新月剑气,在电光火石间朝身前骤然划出,霎时便将急速刺来的三根利箭搅成粉末,或者......也可以说,是在一瞬间落了上百剑,将三根利箭砍成铁屑。
这一幕,对于踏足过一品的江湖高手而言,只是随手便能使出的寻常手段,可将这一幕放在这群二品、三品的江湖武者眼里,便觉着极不真切。
远处那位瘦削的二品弓手,本是志得意满,可瞧见宁不凡出手后,心头咯噔一响,遍体生寒,眸子里尽是惊恐。
这当然不只是因为宁不凡可以调用剑意破去他的三星连珠,最大的原因是,那璀璨明亮的剑气在搅碎了三根铁箭之后,竟然去势不止,朝他急速掠来。
相对于死亡而言,等待死亡的过程更难忍受,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抹剑光来的太快,没有给他留下太多惊恐的时间。
‘噗呲!’
一抹剑光照亮整片夜幕,一颗大好头颅冲天而起,猩红血溅出数丈开外。
方才刚刚交手的两批人马,忽然同时停下手中动作,瞠目结舌的望着这惨烈的一幕,艰难的咽了口唾沫。
此时无声,落针可闻。
宁不凡目光平静,背靠大木箱,杵剑盘膝而坐,嗓音淡漠,“在我面前,胆敢妄动刀剑者......死!”
这话杀意森然,字字霸道,闻言众人皆是心头一紧,就连顺丰镖局的几位镖师,也各自收起兵器,他们倒也想瞧瞧这位宁兄弟,要如何处理眼下局面。
世上,总会有亡命之徒。
一位扛着阔刀的二品贼寇,面露凶狠之色,振臂高呼,“兄弟们,咱们人多势众,怕他作甚!不过是区区剑气,看老子一刀......”
‘噗呲!’
一抹明亮无比的剑气遥遥掠过,像是淌向人间的明媚月光。
这位贼寇的话还未说完,便忽然觉着眼前一花,胸腹刺痛如潮水般不断袭来,接着便是一股难以描述的失重感充斥脑海,轰然倒向地面的那一刻,他竟然瞧见了自己鲜血淋漓的下半身。
这位大放厥词的贼寇,竟被一剑劈成上下两
。段,如同腰斩,凄惨至极!
宁不凡目光泛寒,冷冷扫过四面,眯眼道:“尔等未入一品,也敢抬眉见我?”
这一句话,仿佛像是一柄锋寒凌锐的长刀,狠狠砍在众人心头。
‘扑通!’
‘扑通!’
先前还狂妄叫嚣的十余位贼寇,一个接一个重重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大声求饶,个个都是悔不当初。
他们后悔吗,他们当然后悔。
不过,他们后悔的却不是劫道,而是劫了真正高手的道。
琳儿望着宁不凡,眸中连泛异彩。
鬼哥与猴儿则是暗中对视一眼,面上露出‘果然如此’的释然笑意。
嚎啕哭喊声连绵起伏,勾起了宫雪的兴趣。
于是,她偷摸着将眼角眯出一条缝,看了下场上情形,当她瞧见那几位死相一个比一个凄厉的贼寇之后,又吓得小脸煞白,赶忙闭上了眼,埋下小脑袋,顺带将耳朵给严实捂上,口中喃喃自语,“我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
宁不凡提起清池剑轻轻拍了拍车架,看向这些不断叩首求饶的贼人,缓声道:
“你们在我眼里,只是一群上不了台面的乌合之众、草寇之流,没有资格让我多看两眼。我也没有心思与你们玩什么‘劫道、过买路’的可笑把戏。我只有一个问题,领着你们来到这儿的两位一品高手,此时身在何处?”
琳儿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