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堂神器,是一国公器,皇帝之位,是九五之尊,任何觊觎之人,都可称得上是大逆不道。
秦天平平淡淡的语气,仿似他只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儿。
这不由得让宁不凡心中生出些许诧异,当即发问,“秦少......是要谋反?”
秦天想了一会儿,摇头道:“应该不算。”
觊觎皇位,却不谋反,那便只有顺位之说。
天风国皇帝陛下膝下三子一女,姜承、姜然、姜协、姜格。
二皇子姜然已死,有资格承继皇位的,便只有大皇子姜承与三皇子姜协。
而姜协,与秦天私交甚笃,堪称狼狈为奸的典范,无恶不作,早就引得民声沸腾。
宁不凡想明白了秦天的心思,皱眉道:
“坊间素有传言说,姜协不过是一位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除了赏花弄月就是流连青楼,更是做出过无数荒唐之事,若要助他承继太子之位,他岂能心甘情愿?”
秦天淡淡一笑,调侃道:“我也曾做过无数荒唐之事。”
宁不凡恍然,“他,有帝王之心?”
秦天收敛笑意,压低嗓音,“姜协的帝王之心,比他大哥与二哥加起来都要更强,只不过......在很早之前,姜然一手把控朝政,姜承一手号令将士。兵权、政权,皆被他的两位兄长分了去,于是姜协才隐忍至今,不敢露出丝毫觊觎之意,直到......他遇见我。”
这大概是个很无趣的故事。
一位野心旺盛的年轻皇子,却不敢表露丝毫争抢之意,另一位智慧通天之辈,在长时间的审时度势之后,选择了这位年轻皇子。
之后的十三年里,两人摇身一变,成了为奸的狼狈,四处惹是生非。
秦天饮了口茶,平淡道:
“当今陛下,是一位权势极盛且疑心极重的霸道帝王。对于皇位而言,是他的命,他绝不会允许任何人染指,他可以将皇位传给子嗣,但子嗣决不能从他手中夺走。因而,试图染指太子之位的姜然,早晚会承担惨重代价,这是我十三年前就看出的事情,姜然很聪慧,但正是因为他的聪慧,才会做出如此愚蠢之事。”
换句话说就是,我给你的东西,你可以拿,但我还没打算给你的东西,即便会在未来交给你,但你如果现在要拿,我便剁了你的手,这便是天风皇帝姜子儒的霸道与专横。
秦天放下茶杯,微微笑道:
“至于姜承,他与姜然争储,斗的越是厉害,便离祸事越近了一步。两年前的万京,我早就看出了两位皇子的注定结果,便嘱咐姜协,永远永远不要将帝王之心显露出来,至于皇位之归属,皇帝陛下再装横霸道,也总是要找个儿子传下去的。待姜承与姜然失势之后,姜协便成了唯一选择。”
督察院身为皇帝的恶犬,咬伤了无数达官显贵,陛下若在,督察院之威,无人敢犯。但陛下若是不在了,督察院甚至整个秦家,顷刻间便会化成灰烬。
秦云身为督察院左都御史,忠心陛下,不愿退隐。
秦天自然要为父亲,谋求一条出路。
良鸟,应择木而栖。
秦云的良木,是皇帝陛下姜子儒。秦天为秦家选择的良木,便是未来的皇帝陛下姜协。
其实在两年前,姜承与姜然斗得最厉害的时候,秦天就想寻宁不凡,一道商榷此事。
却不曾想,那王安琪提着一根木棍将他打的半死不活、昏厥过去,直至宁不凡走出万京,秦天都下不了塌。
不得不说,是个遗憾。
若是宁不凡能够早些与秦天会面,那万京之局便不必如此凶险。
宁不凡听得连连点头,觉着这秦天果然目光不俗,竟能将这些年的局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