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子期翻越国师府低矮外墙之时,天色已是微亮。
破晓的朝阳自东方升起,斜斜挂在天穹。
云雾缭绕,一片朦胧。
燕十三将备好的白袍递给陈子期,问道:“里面情形如何?”
陈子期拿着衣袍,瞥了远处的王安琪一眼。
王安琪左右看了看,略有不解。
陈子期没好气道:“转过去!”
“哦哦,我忘了。”
王安琪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笑笑。
陈子期走到大黄狗身边,将从白发少年身上撕下的衣裳碎片递向身前。
大黄狗轻轻嗅了嗅,轻微点头。
或许,只有它知道,陈子期要做些什么。
陈子期换好衣袍,翻身骑在大黄狗身上,迎着燕十三的目光,摇头道:“情况不容乐观,不过......都在意料之中,无伤大雅。”
闻及此言,燕十三才放下心来,凝重道:“知行门的高手,估摸着将要抵达洛水城了,我们该当如何?”
他无惧厮杀,甚至有心一战,不过.......却没有必胜的把握,不愿牵累旁人。
陈子期还未回话,王安琪便说道:“情形如此危急,我等不妨先回广寒客栈,与蓝乔汇合,再行决议?”
闻及此言,陈子期看了眼王安琪,没有说话。
燕十三瞧出了蹊跷,皱眉道:“莫非......”
陈子期轻轻拍了拍燕十三的肩膀,又将目光放在王安琪身上,轻缓道:
“我们与燕国庙堂对立,昨夜走时又从未掩饰行踪。若我所料无错,我们走后不出半个时辰,蓝乔便会被官兵抓入刑部责问,算算时辰,这十八般刑具,也都用上了一遍。她该说的,不该说的,估摸着都说的差不多了。”
王安琪面色忽变,怔怔看向陈子期,似乎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人。
燕十三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复杂,“昨夜,我便有此所感,却不敢相信。可......这是为什么?”
陈子期低垂目光,沉默片刻,平淡道:“凡玩弄大势之人,必会被大势裹挟。燕国庙堂与江湖之强,不可斗量,他们杀不了我们,却能将我们逐出洛水城。他们手中握有大势,我便以势压其,如此......方能绝处逢生。”
这话,王安琪听不明白。
于是,陈子期认认真真解释道:
“我们打不过他们。于是,我要让蓝乔落入他们手中,借他们之手,逼我投降。当然,我会在犹豫与徘徊中同意投降,而你们也要投降。甚至,你要将长孙婉儿与柳思思的藏匿之地说出来,让他们出手抓人,然......”
王安琪怒不可遏,挥手打断陈子期的话,“痴人说梦!”
陈子期面色凝重,“如果,你能看到数日之后的画面,你一定会为自己的愚蠢而感到悔恨。你可知道我们面对的对手究竟是谁?你可知道我们现在讲的每一个字、说的每一句话,可能都会被他听到耳朵里!?”
“许多事情,我无法与你解释,我也不能解释,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情,我是陈子期,没有任何人能击败我,哪怕是他裹挟大势,我也要给他迎头痛击!王安琪,我问你,相不相信我?”
每一个字,仿似刀剑般,刺入王安琪的心扉。
让她出卖长孙婉儿与柳思思?
这是为大势考虑?
这是哪门子的大势!
可,陈子期说的这般言辞凿凿,倒让她有些犹豫。
燕十三赶忙打圆场,“王姑娘,陈兄之智,堪称自古罕见,绝不逊色于天机榜前十的任何人,他这般做法,自有其考虑在内。你我目光促狭,听命便是。”
王安琪捏紧短箫,言语渐渐缓和,“婉儿与思思被抓后,会发生什么?”
陈子期斟酌言辞,“我只能给你一个承诺,她们不会死。”
长孙婉儿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