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思收回目光,“乔妹,你先回去,我与这位......兄弟,单独谈些事情。”
陈子期看向蓝乔,征询意见。
蓝乔微微点头,后又恭恭敬敬朝李三思行了一礼,“遵命。”
她自小便是父母掌上明珠,在江北城之时,从未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即便上了山后,也从未惧怕过这些面目可憎的山贼。
她唯一看不透也捉摸不清的,就是这位二当家了。
心悦诚服的唤一声二哥,是惧怕也是尊敬。
在蓝乔走后,陈子期挠了挠头,不知该说些什么。
李三思拍了拍旁侧的石头,“你是......陈子期?”
陈子期会意,往前走了几步,离得近些,寻了块儿石头坐下,点头道:“陈晨,字子期。”
李三思伸手一指,“你腰间那木鞘,可愿让我瞧一瞧?”
陈子期哦了一声,解下木鞘,抛给李三思,解释道:“这是我自个儿砍树雕刻的,二当家若想要,这两日我再雕刻一把给你,这把不行,这是给我兄弟的见面礼。”
李三思握紧木鞘,凝目细观,问道:“你那兄弟,是个什么样的人?”
陈子期闻言,嘿嘿一笑,“我那兄弟可不是啥好东西,这厮从小到大,偷鸡摸狗的事儿一个不落,偏偏还是个胆小怕事的家伙,干了坏事老往我身上推,有些时候我都想着趁着夜黑人静给这厮脖子抹了,可我生性善良,下不了如此黑手,索性由着他了。”
李三思闻言,笑道:“那你就没想着,将真相说出来?”
陈子期摆了摆手,叹声道:
“二当家有所不知啊,我那兄弟脑子有病,受不了刺激,我一旦拆穿这厮的谎言,这厮就得发病,发起病来六亲不认,逮人就咬,连大黄狗都不放过,忒他娘的吓人了。”
“可他一旦缓过神,却又什么都忘了。我是不敢惹他,连挨打都不敢还手,就怕他发病。为了他的病情着想,这二十多年来,我才装傻充愣,陪着这厮胡闹。嘿,我常因不够愚蠢,而与这厮格格不入啊。”
李三思沉默片刻,问道:“你知道我认识宁钰?”
陈子期点了点头,指着李三思手里的木鞘,回道:
“这木鞘拙劣不堪,是我有意为之。毕竟越是好的东西,就越得藏到深处,让人看着不起眼,这才不会令人心生贪念。我这木鞘既然如此不起眼,二当家却一眼就瞧到,料想......应是见过与这木鞘相似的神奇之物,也就是......我亲手雕刻的清池剑。”
既然认识清池剑,自然认识宁钰,或敌或友。
李三思顿时对陈子期刮目相看,“你不怕我是与他对敌之人,朝你下杀手?”
陈子期两手一摊,“这世上,可有人能杀得了我?”
李三思将木鞘抛还给陈子期,缓声道:“你被抓上山时,我一直看在眼里。你被打昏后,秀才和乔妹的话,你应该无法听到。”
“这个啊......”陈子期摸了摸鼻头,笑道:“其实,以掌刀劈打脖颈,很难将旁人打的昏厥过去,尤其是像我这般皮糙肉厚之人。”
被李秀才一掌劈晕,是在伪装。
不过,这些山贼动作太慢,上清风寨的路程,足足拖了两三个时辰,陈子期耐不住困倦,这才沉沉睡去。
本想瞧一瞧这些山贼,究竟是在搞什么鬼。
结果却发现,这些山贼并无恶意,只是想拉他上山。
至于蓝乔的逢场作戏,陈子期更是顺其自然,将计就计。
正好,他也想借着五当家的身份,探听一些江湖上的消息,最好是打听一番宁钰的下落。
没想到,竟遇见了个李三思。
李三思轻轻呼出口气,“我与宁钰是结拜兄弟,你想问什么,我尽可告知。”
陈子期颇为意外,却没有多说什么,直截了当问道:“天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