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槐序与莫雨,这两位一品高手,提着刀拦在篝火前,护着宁不凡与王庆之。
他们迎着数百如饿狼般杀来的女子,毫不留情,每一刀斩下,总能溅起一蓬又一蓬灿烂的血花。
每一朵灿烂血花,便是一条鲜红的生命陨落。
而她们,似乎是视生死于无物,像是海浪般前赴后继,不停拍打在海岸上。
王庆之眯着眸子,仔细瞧着这一幕。
他不知该说这些女子是愚蠢还是不知所谓。
莫说她们只有数百人,即便有着上千人,怕是也无法伤到一品高手分毫。
何况,柳槐序与莫雨两人,皆是极强的刀修。
不过,即便是海浪拍岸,也总能溅射浪花一朵朵。
一朵又一朵浪花,越过柳槐序与莫雨的防线,提着刀枪棍棒,朝王庆之与宁不凡杀来。
这些浪花,不仅有三四位衣裳染血的女子,更有一个七八岁的稚童。
王庆之冷笑起身,抽出袖中藏着的短匕,猛然一提划破一位年轻女子的喉咙。
在女子软倒在地时,王庆之挥手抓着一位女子的衣裳,再将短匕狠狠刺入女子胸膛。
‘噗呲——’
如注喷涌而出的鲜血,溅了王庆之一身。
两条人命,就这么消失在人间。
王庆之急忙抹去脸上的鲜血,将一位要扑杀宁不凡的女子按倒在地。
可仍有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满脸愤懑,冲向宁不凡的方向。,
只见,这个仍流着鼻涕的孩子嘴里嘟囔着,将手中握着的一块儿大石头,狠狠砸向宁不凡。
‘嘭!’
石头精准砸在宁不凡的斗笠上。
斗笠被砸飞,满头白发飘然,一道醒目血痕自眉梢流下。
宁不凡抽出两柄木剑抵地,两手按在剑柄,静静看着这个孩子,却始终没有出手。
这个孩子见宁不凡竟不敢反抗,大喜过望,又从脚边的女子尸体上拔出一柄短刀,两手倒握刀柄,举过头顶,自上而下,大力刺向宁不凡的脖颈。
王庆之心头一惊,转身看向始终无动于衷的宁不凡,大声道:“宁先生!”
其实,刀从哪里挥出,从谁的手中挥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刀会落在何处。
即便是从一位七八岁孩子手中刺出的刀,只要落在一个人的脖颈,同样是可以杀人的。
‘哗——’
在这柄短刀离宁不凡脖颈三寸之时,宁不凡身上忽而缭绕盘旋着一缕缕薄雾般的游蛇剑意。
短刀寸寸破碎,似瓷器砸地般,炸裂成了一片碎屑,漫天齐飞。
欲杀宁不凡的孩子,也被这股巨力震昏,倒飞四五丈远,摔了个狗啃泥。
“唉——”
宁不凡目光复杂,长长叹了口气。
他自问不是好人,但无论如何,要他对一个才七八岁的孩子出剑,实在做不到。
并非他清高,也并非什么善良,而是......
王大爷传承给他的问心剑意,向来没有对弱小之辈出手的先例。
宁不凡手中两柄剑,清池剑承载着陈子期的江湖,另一柄装着叶辰的江湖。
若真要动手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
岂不是,让这两人的江湖路蒙羞?
王庆之一刀将地上的女子喉咙割断,然后急忙跑到宁不凡身前,上下打量一番,皱眉道:“宁先生,这都什么时候了,竟还有这等妇人之仁!”
说着,他便举刀要将昏厥过去的孩子杀死,“宁先生动不了手,我来!”
宁不凡摇了摇头,“算了......碎星剑还在。”
他轻轻拂袖,一股清风拂过,将王庆之送出四五步外。
碎星剑还在,叶辰正看着呢。
“啥?”
王庆之愣了愣神,没听明白。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