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宁不凡挑眉扫向孟河离苏,看来柳凝儿这一手精妙棋子确实是起到了她的作用。
这位将门虎子尴尬的笑了笑,试探问道:既然宁兄已然看破,不如我这场闹剧还是由我出面,随手抹平了便是?
宁不凡随手摸了摸雀儿的秀发,暗自思索,隐隐觉得此事还是有些不对。
为何你让柳凝儿为你做事,她会听你安排?
三娘曾说,柳凝儿是由柳思思调教出来的,但以这位便宜大哥的心计,怕是也没有数年或者更久之前,预先安插这一手棋子的眼光气魄。
柳凝儿大概也不是他的人,但是却会听他的安排,助他行事,此事有些蹊跷,若是......
孟河离苏闻言一笑:宁兄多虑了,柳凝儿身世清白,虽不卖身却算是个爱财之人,我用足以诱惑她的财物驱使,她自当遵从。宁兄虽是天机榜首,久居桃园,却不晓得世人皆有所求,或名,或财,或权,只要抓住了人心所求,便能让其为你甘心卖命。
说得好,果然是将门世家,让这厮玩弄权谋,还真是苦了他了,人性若是如此简单,寥寥几字说得清楚,哪还有这万般繁杂琐事缠身。
柳思思是谁?一个敢于连陛下面子都不给的女子,怎么可能简单,她亲手调教出来的女子,怎么可能是个贪恋金银的人,怕是之前那番做作,大概皆是伪装。
宁不凡暗自摇头,眉眼间却扫见李三思腾的一下站起身来。
凝儿!她怎么了?
好家伙,这位二哥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说,不敢为柳凝儿动半分心神。
宁不凡哑然失笑,朝外面努努嘴道:凝儿姑娘被匪人挟持,怕是不多时就要被人抢出凤栖楼,今夜也不知会在哪家公子的府邸婉转承欢。
什么!李三思呼吸急促,眼睛血红,环顾左右,抄起屁股下的椅子就冲了出去。
孟河离苏懵了,抬起手,欲言又止,这这这......算是咋回事儿。
离苏兄莫慌,二哥乃是正人君子,路见不平拔刀,呃,抄椅子相助,这正是江湖男儿,豪侠气魄啊。宁不凡乐了,他对李三思如此反应,觉得甚是有趣,点头赞叹。
孟河离苏倒也没有心存芥蒂,只是苦笑道:今日之事因我而起,离苏这就出去助二弟一臂之力,宁兄作何打算?
我就不出去了,待会儿打不过再喊我,宁某素有十步一杀之名,若是轻易动手怕是要出人命。
他不太想掺和这些事情,实在麻烦。
不久之后他还要计划着,与听雨轩的入世之人王安琪接触一番,到那时,依司涯所说,还要设法营救身处刑部大牢里的上官雨希,实在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再生事端。
孟河离苏颔首,站起身往外面走,刚出出厢房,目光往楼下一扫,竟看到一幕令他倒吸凉气,终身难忘的画面。
秦天头上冒血,躺在地上神志不清,身子一抽一抽的,像是被捞上岸的鱼虾。
他身旁的两个随身护卫也倒了下去,李三思左手的椅子已成了碎条,白衫染了些许红色,想来是直接把椅子砸在了这位北城守将统领的脑门上,这俩护卫估计也挨了不少下。
柳凝儿死死拉着李三思的右手,脸上尽是惊慌之色。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位儒雅俊逸的书生,会从二楼一跃而下,眼睛血红,神色狰狞,手里举着椅子,也不说话,直接朝着正在拉扯她的秦天头上呼了过去。
身旁两个护卫勃然大怒,还未反应过来,一人也挨了一下直接躺在了地上,口吐白沫。
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孟河离苏嘴角抽动,好家伙,这个便宜二弟不是个书生吗,怎么比他麾下的将士还要猛烈。
然后让他更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楼下的李三思把手中木条狠狠砸在秦天身上,目中凶狠之色毕现,在数十人的眼皮底下,他把柳凝儿扛在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