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关
眼下的鸿关遍地狼藉,因为夔牛的逃离,整个囚牛山成为一片废墟,地面上多有狼藉。
黑色的城墙,因为夔牛和睒子之交手的一招,出现了裂纹,许多光着膀子的兵卒,扛着黑色石头在城墙上来回修补。
干活的同时,许多士兵没事也拌个嘴,宁越扛着石头,走在简陋的木板上,给城墙上的兵卒送石料。
两个凿石的兵卒,开着玩笑道:“你说大将军和那女妖王啥关系啊!”
“大将军也是艳福不浅啊!连女妖都对他爱慕三分,真是让人艳羡啊!”
“可惜我没这个福分啊!”
“给你这个福份你也销消瘦不起,就你小身板,没几下就精尽人亡了!”
“哈哈哈哈哈哈!”
路过听曲稍歇的士兵,听着几人的打趣,哈哈大笑,好不欢闹,一旁的偏将走来,虽然也想加入几人的谈话,但这种上司的隐秘,非他所能谈及,开口呵斥:“废什么话,抓紧时间干活,快点的!”
“唉唉唉!”几个打趣的士兵陪着笑脸,笑呵呵的抬着东西走开,继续留在这里碰眉头,那是不可能了。
宁越扔下身后的石头,随意拿起脖子上的毛巾,擦拭着额头和身上的落尘汗水,数个月的磨练,宁越身子比以前更加壮实,皮肤也呈现古铜色,头发也长长了许多,扎成发冠,上面随意扎了一根黑色绳子。
宁越接下腰间的葫芦,往嘴里灌上一口清水,咽喉冒烟的感觉终于退却了些,宁越来到那员偏将面前,笑着道:“祝将军!我这边东西都送到了”
“小宁啊!几日不见,愈发壮硕了,你这身子上倒是没什么伤,和哥哥我说说什么境界了。我可是听说你和唐敌万合力,可是干掉了一只夔狈啊,这玩意可是实打实的军功啊,这次提拔名单中怕是有你啊!”祝山伸手拦住宁越的脖子,一脸的坏笑。
“别介!我就打了个下手,真正的功劳,还是老唐的,这次保住命,已经算得上万幸了!”宁越用毛巾擦拭着自己的面颊,依靠在墙墩上,眺望着鸿关外的风景,清风拂面,依稀还能闻到一些血腥味。
“唉!兄弟啊!都是在泥坑里打滚的,别这样说。哥哥我经历的不比你多,不依旧活的好好的!”祝山拍了拍宁越的肩膀,上下扫了宁越一眼,嘿嘿笑道:“哥哥家还有个妹妹!看你小子还是个雏,要不我把我妹妹介绍给你!”
“行啊!”宁越一脸嬉笑,揉了揉手腕道:“就怕你妹妹不乐意啊!跟了我这个穷小子!你也不怕委屈了她!”
“嗐!这狗日的世道,女人都梦想着过着皇后贵妃娘娘的生活。话本里的女主,不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就是被某某富家公子看上,然后来一段跨越阶层之恋。女人太过容易被洗脑,说那些有胭脂粉气的富家公子哥是帅若云端,却说我们这一身腱子肉的汉子又丑又油,人世间走一遭,看到的不是美好和善良,尽是鄙夷和背叛!”祝山似乎深有体会,和宁越一般依靠在墙墩上,懒散的伸着腰道:“这世间富甲一方是一辈子,泯然众人又是一辈子,只要无愧于心,做什么都必要在乎世人的嘴眼!”
“做人要洒脱,但真正有几人能够洒脱。我从一个乞丐走到今天,若是没点心气,现在还是个乞丐,在我看来,人来到这个世间,还是心存善良,但随着时间的流逝,终会逃不出说书人的四个字!”宁越喝着葫芦里的清水,面色阴郁忧愁,似乎多年的流浪生涯,让他参透了实物的本质。
“哪四个字!”祝山摸索着粗糙的手掌,心中有答案,但很想听出宁越心里的答案。
“追名逐利!”宁越说出这个词,其实他对此也是一知半解,只知道说书人将这四字说出后,听书的游侠和围观者,多是点头称赞,更有甚者出金打赏,正应了那句话:一句说白万千根本,回首细品其中酸楚。
“你……!”祝山刚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