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去野餐一样。”
“对对对，我也有这种感觉！”张龙星等人立刻点点头。
众人在那说着，而张烨则安静地在那里收拾装备，一点一点将身上的轻甲脱下来。
他们的话语落入他的耳中，让他眼帘微微低垂。
灵境探索……本不该是这样的。
短短半天，聚了个餐，除了抓到一只古憨憨就没别的了。
然后就遭遇危险。
没有热血，没有激情，有的，只有将队友置于险地的不安和担忧。
这算什么灵境探索……
都是因为我……
眸光轻颤。
若不是他，或许现在众人会探索地很开心很有趣吧？
我是不是……不适合带队？
一个自带吸仇恨buff的人来带队，会让整个小队都陷入险境，这样的自己，怎么适合带队？
眼帘愈发低垂。
巨鹿希拉的话语柔中带刀，字字诛心，但……又何尝不是真实的？
这就是他没有反驳的原因。
先前盖亚给他打的预防针，也是因为这其中一点。
“少爷，你觉得这次灵境探索怎么样？”忽然，张龙星的声音传来，让张烨一愣。
张烨转过头，露出灿烂的笑容：“我觉得蛮不错的……挺刺激的，下次肯定会更好，哈哈……”
他的笑容很灿烂，众人也都点点头。
也是，这才第一次，下一次肯定更好！
众人都这么想的，然后发表自己对于这第一次探索的看法。
却没有发现，张烨的笑容，有些牵强。
张烨看着众人聊得火热，聊着下次探索要干什么，要怎么怎么有趣，他脸上始终带着笑意。
只是那笑意，却没那么开心了。
他在看着众人，但那道雪白的身影，却一直在看着他。
看着张烨脸上渐淡的笑容，白眨了眨眼睛，随后道。
“烨子。”
“昂？”张烨一愣，看向白。
“我觉得，这次灵境探索，非~~~常开心！”
她张开双臂，夸张地画了一个大圆，还点了点脚尖。
“呃……”张烨一愕，随后疑惑道：“为什么？”
白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小虎牙。
除了张烨，没有人听得到她的话语，但她却灿烂地笑着，大声地说着。
“我每次去异界，都是不小心被卷进去的，每次都想着赶紧回来，从来没有好好地看过异界。”
“但这次不一样。”
“你带我进去后，我就感觉——哇，这里的天空好漂亮啊！”
“还有草原，广阔无垠，比书上的草原还要漂亮！”
“而且我们还见到了好多好多神奇的动物，有四对翅膀的蝴蝶，有卷成球的地鼠，还有好多漂亮的花，这些都是我从来没有亲眼见过的！”
“然后我们还抓到了一只古邪！”
“还有我们看到了一头十层楼高的鹿，那头鹿真的好大啊，比我在书上看到的长颈鹿还大呢！”
“还有能结两种颜色的果子，要不是你带我来，我都见不到这些！”
“这是我第一次正式灵境探索，也是我目前为止最开心的一次灵境之旅！”
“以后咱们肯定能一次比一次开心！”
……
……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