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霜华眉头拧了起来,她牵着楼玉竹的手紧了紧,小声问她,“昨日蒋渊看见你了吗?”
楼玉竹摇头,“我就是害怕他发现我,这才跑去找你的。”
“那就好,从现在开始,此事你不要再和旁人说,知道吗?”
楼霜华猜,这小尼姑的死,定和蒋渊脱不了干系。
不然为何昨日这小尼姑撞见他和楼纤纤苟且,当天夜里就死了呢?
楼霜华不信这个世界上还有这般巧合的事情。
姐妹二人都没再说话。
她们跟在崇阳侯夫人的身后到了大殿。
此时凝云主持正在给昨夜死去的尼姑们主持一场往生的法事。
楼纤纤也跟着众人一道跪在大殿的后头。
她双眼紧闭,嘴里念念有词,模样看起来十分的虔诚。
但在楼霜华和楼玉竹的眼中,楼纤纤才不是什么大善人。
她们觉得楼纤纤和蒋渊就是一丘之貉。
崇阳侯夫人没有打扰凝云主持,而是安静地在一旁候着,等这场法事结束,她才走上前和凝云主持交谈。
法事结束,楼纤纤从蒲团上起身。
她转身,就看到楼霜华和楼玉竹站在那眼神淡漠地看着自己。
楼纤纤和她们二人行姐妹礼,一张脸笑盈盈的问:“三姐姐和玉竹不是昨日才来过吗?怎么今日又来了?”
楼霜华捻着手中的佛珠,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看着楼纤纤,“你怎么还笑的出来?”
楼纤纤先是一愣,随后故作悲伤,“总不能我看到自家姐妹还要丧着一张脸吧?况且,寺中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是因为我,难不成我还要哭天喊地的吗?”
楼纤纤这话说出来,更让楼霜华心中怒火中烧。
是,那小尼姑的死和这场大火或许不是她楼纤纤指使人做的,但归根结底,也是和她脱不了干系的。
楼霜华捏着拳头冷冷道:“你知道为何你们母女二人在扬州会过的那般不如意吗?”
楼纤纤被楼霜华的问题问住。
不等她有反应,楼霜华往前一步,在她的耳畔轻声道:“因为你们母女和你们外祖一家一模一样,没有半点良心。”
伴随着楼霜华的话,楼纤纤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她抬手想推开楼霜华反驳。
但楼霜华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她接着道:“想反驳我?不如你想想自己在你母亲疯傻后,可曾去农庄上看过一眼,你又是对祖母和大伯母如何以怨报德的!”
楼霜华说罢,不再给楼纤纤一丁点的眼色。
她牵着楼玉竹去前头给死去的无辜生命上香。
楼纤纤站在原地,满脑子都回荡着楼霜华方才的话。
她衣袖中的手死死地攥紧了,嘴唇也咬的发白。
她愤恨地盯着楼霜华,正准备冲上去和楼霜华打一架,前头崇阳侯夫人就领着嬷嬷过来,直接挥了挥手,让那两个嬷嬷将她挟制住了。
崇阳侯夫人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眼神和声音冷的透骨。
“把她带上马车,送去庄子上。”
那两膀粗腰圆的嬷嬷点头,直接将楼纤纤架着就离开了。
以防楼纤纤在去庄子的路上作妖,崇阳侯夫人决定亲自护送。
她和楼霜华还有楼玉竹说了一声,便直接出了大殿,上了马车往庄子的方向去。
崇阳侯府在玉京城的乡下有两个庄子。
春日里,乡下的风景的倒是不错。
崇阳侯夫人撩开马车的车帘,她看着外头一片碧绿,心情也舒畅了不少。
只可惜这才舒坦了不到一会儿,后头马车上的楼纤纤就开始作妖了。
楼纤纤的手脚虽然都被捆住了,但家丁看她到底是个小姐,也没敢捆的太结实。
是以,马车颠簸间,楼纤纤将捆着自己的绳子都给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