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朝云面不改色,皇帝便也知道这事儿多半是真的。
而且李朝云的母亲,是自己的表妹。
以她的性格,也的确是会为自家儿女打算的。
加上李朝云定亲的是崇阳侯府的姑娘,皇帝更是说不出来让他退婚的话来。
崇阳侯府的姑娘们,确实是好的,比珑静也确实是不差的。
他冷静下来,思索了一番,随后挥了挥手,带着几分遗憾和可惜道:“罢了罢了,你既是已经定了亲,那朕就不逼你了,朕再问问季尚书好了!”
他还就不信了,自己疼爱的公主还能嫁不出去了?
于是,皇帝放走了李朝云后,立刻又让马公公传了口谕,召季尚书入宫。
季尚书不知道皇帝是因为珑静公主的婚事召见自己,他还以为是自己呈上去的奏折有什么问题。
他怀揣着一颗忐忑的心到了养心殿,结果皇帝开口第一句话,问的就是他儿子季名扬的近况。
季尚书一听皇帝的问题,顿时就反应过来皇帝叫自己入宫的目的。
他摩挲着自己的双手,心中想着要如何替自己儿子拒绝这门婚事。
自从上回皇帝提了珑静公主的婚事后,他回去立刻就让夫人开始给儿子物色儿媳。
他儿子一表人才,去年又中了状元,理当是好讨媳妇儿的很。
偏偏自家儿子在择偶这里,就喜欢那种勾栏样式的女子。
说什么普通女子娶回家太闷了,吟诗作画什么的,他也会的。
他就想找个能够缓解自己疲惫,知冷知热,对自己体己的女人。
这可是将他和夫人急坏了。
试问,哪个好人家讨儿媳,首先看中的不是儿媳的品行是否端正,家底是否清白?
结果他儿子倒好,不仅喜欢勾栏作风的女子,更是跟着楚王府的那个楚连墨整日里去烟花巷柳的寻欢作乐。
他因着担心自己的家风迟早会被这儿子给败坏,于是在半个月前硬是将他从风月楼子里给捞了出来,关在了家中不许出去。
他想着,等关上一阵子,或许儿子就想开了。
结果他儿子脾气倒是硬的很,硬是用自裁来逼迫他。
他家中就这么一个儿子,他实在是不忍心看着儿子自残,所以只得将人给放了出来。
这一放出来,季名扬就如同那脱缰的野马,直接收拾了些细软和银两就跑路了。
如果是他自己跑路也就罢了,偏偏他还把某个风月楼的头牌给拐走了。
这不昨日那风月楼的老鸨还让人上门来跟他们夫妻讨要人来着。
眼下,皇帝问起季名扬,季尚书整个人冷汗狂飙。
他抬手拭去额前的冷汗,哆哆嗦嗦的对皇帝道:“皇上,不是臣不想儿子迎娶公主啊……是臣的儿子,他实在太混账了,配不上公主啊!”
皇帝倒还是第一次听说,他来了兴趣。
“怎么就配不上了?你细细说来,朕听听看,是不是真的配不上!”
皇帝本以为季尚书这是在找借口,谁知,听完季尚书将季名扬这段时间流连烟花巷柳的事儿一说,皇帝立刻就点头,“嗯,这确实配不上。”
见皇帝点了头,季尚书眼睛一转,当即话锋一转,朝着皇帝笑道:“其实皇上,如果珑静公主还看得上臣的儿子,臣还是很乐意的!”
珑静公主再如何跋扈,也总比自家儿子在外头找那些不三不四的女子好吧?
再者,若是有了珑静公主管着,季尚书觉得季名扬怎么也会收敛的吧!
而且和皇家结亲,其实也是个不错的事儿呢!
一下子,季尚书感觉自己的格局打开了。
他满眼期待地望着皇帝,又开始替自己家儿子说好话。
“皇上,其实犬子并非是自愿去那些肮脏的地方的,主要是他身边的狐朋狗友太多了,非要骗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