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深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人,就怔了片刻,便反应过来,蹲下身去仔细查看了一番。
躺着的人衣衫褴褛,皮肤黝黑,嘴唇也是干裂到不行。
碰瓷的想法在江深的脑海里过了一遍,最后又给否了。
如果是碰瓷,不应该直接在自己面前昏倒然后一动不动,不符合碰瓷定律啊!
碰瓷不应该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最后狠狠敲诈你一笔,要你巨额的赔偿金。
直接昏倒,当事人要是跑了,碰个der钱。
在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以后,江深的举动也让在场的人大为震惊。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显然就是讹钱,就是江深跑了他们也不觉得稀奇。
可是这人倒好,还去探人家的气息,甚至是将人家从地上扶起,一路扛到了医馆。
大家就在想,衣冠显贵的富家少爷,结果却是一个不通人情世故的傻子,令人唏嘘。
这家仁和医馆也是江深开的,里面的药童看到江深扶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进门,第一反应并不是嫌弃,而是连忙迎上前,帮着一起将人扶了进来。
慕君临就静静跟在不远处,看着江深将人扶进医馆,他心中很难没有触动。
可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要说什么是好。
说他纯真,还是说他傻。
慕君临也不敢靠的太近,可等待的时间实在是过于漫长,他等不及了,就迈腿走进了仁和医馆。
他假装是来医馆买药,药童连忙迎了过来,问他要买什么药。
慕君临心思根本就不在买药上面,随口说了一句活血化瘀的药,眼珠子不断往里瞟。
看出这人的心思,药童有些防备了。
慕君临知道江深应当是陪同那位晕倒的人去了内屋,他这一外人也不好进入。
最后他也就只能灰溜溜的离开了。
仁和医馆内屋,乞丐身上的穴位上插满了针,他黝黑的脸也被药童擦干净,露出了他白净的脸颊。
江深看着这人莫名就觉得眼熟,努力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突然想起这个人是谁了。
这不是曾经先帝最信任的左膀右臂礼部尚书钱仲嘛!也是江深的老师,这易容术还是他教的。
听说被贬官到西域边疆去了,怎么变成了一个乞丐?
还出现在这?
看来这不是巧合了。
医馆的大夫将穴位的针收了回来,重新施针,大约三刻钟左右,人醒了。
他醒来的第一眼就看到了江深一脸打量的神情,他有些热泪盈眶。
江深的易容术是他教的,如果旁人或许难辨真伪,可他稍许观察片刻就能瞧出易容的痕迹。
想着易容之术是钱家祖传的技艺,他也就教过一人,这人就是江深,他也就顾不得什么潜伏了,扑到了江深面前。
可真的是一个月的风餐露宿,他身体也是受不了了,这才在江深面前晕倒。
“钱仲你怎么会?”
钱仲心酸的摇了摇头,有些无奈,他看了一眼大夫,欲言又止。
大夫看两人有事要聊,就把门关上,离开了。
“陛下,说来话长,臣自被贬官自西域就遭遇了许多,西域人野蛮无礼,私下想要暗杀于我,没法我只能假死脱身,几经周折,这才到了京城。”
“谁知就听到摄政王早已一手遮天,而陛下你也重病一年未愈,微臣就只能蛰伏,但微臣已暗自培养了一批势力,定能为陛下分忧。”
江深知道钱仲是一可用之才,谋略皆是上乘,假死之事都能瞒过慕君临便算了,还能在慕君临眼皮底下培养势力,这实力岂能小觑。
不愧能成为先帝的左膀右臂,确实有两把刷子。
“辛苦了。”
有了钱仲的加持,一个月后的起事定是能事半功倍。
两人聊了片刻,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江深先一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