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灼撇了撇嘴,心里有些不屑,这些大道理自己还需要景帝来教?
臣知道,百姓如水,景国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叶灼脱口而出道。
景帝一愣,仔细的品味了一下叶灼的话,然后嗤笑道,说的不错,没想到你竟然还能有这样的觉悟,真是令朕刮目相看,既然你明白这些道理,那朕也不再多说。对于今天糜相之事,你有何看法?
叶灼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景帝,跟皇帝议论这样一位权势滔天的大臣,若是不小心传了出去,会不会被人针对啊?
景帝看了一眼叶灼,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别看叶灼很混蛋的样子,但是其实是惜命的人,也不喜欢无端的去树立仇敌,而真的要与糜朝元成了对立面,也着实挺让人难安的。
这垂拱殿就咱们两人,朕还能出卖你不成?景帝没好气的说道。
叶灼努了努嘴,然后指向一旁正在伺候景帝的张敬...
张敬看到了叶灼的表情,差点暴怒,老子招你惹你了,至于这么针对我吗?
景帝讪笑一声,张敬也不会的,张敬也是跟了朕的老人了,忠心绝对不需要怀疑,朕问你什么话,你直说就是了,你堂堂安乐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畏首畏尾了,不像你啊。
那不一样啊,以前臣孤家寡人一个,没有什么牵挂,随便莽,可现在臣有一大家子,若是臣不小心一点出了事,那得有多少人伤心啊。再说了,陛下赐我安乐两字,这个安乐是这么容易的吗?自然要更加小心才能安安乐乐啊。
你倒是能说会道,朕只是问你对于今天这事的看法,你扯来扯去扯到哪里去了?景帝甩了一个白眼说道。
叶灼揉了揉鼻子,正色道,今日这事很简单啊,在咱们天衣无缝的计划中,糜相只能吃下这个暗亏,不过还是陛下精明,故意一开始想要剥夺监察、考核两权,让糜朝元接受不了,最后明争暗夺之下,只求一个监察权,这样跟一开始相比,看似是陛下退让了,可实际上陛下一开始的打算就是监察权。
你小子,朕问你这个问题可不是让你来拍朕的马屁,这些小伎俩你以为就你看出来了,刚刚在坐的所有人绝对都看出来了,糜朝元肯定也看出来了,这一次他让步,绝对不是因为咱们的计划有多么天衣无缝,而是糜朝元不想鱼死网破,不然,就算朕抓到他再多的把柄,他大不了掀翻棋盘,到时候朕也会进退两难。这一次,真的让朕觉得安心的不是得到了监察权,而是试探出了糜朝元的态度。
糜朝元的态度?叶灼不解的嘟囔了一句。
景帝点点头,没错,朕就是在看糜朝元的态度,朕强硬想要夺权,就是想逼他做个选择,到底是他的权力重要,还是景国朝堂上的安稳重要。若是他一心不肯退让,这个朝廷可就要震三震了。不过好在,先帝说的没错,糜朝元虽然贪财爱权,但是对于景国还算忠心。既然知道了这一点,朕心里就有分寸了。
叶灼一脸木讷的看了看景帝,觉得自己的脑壳有些疼,怎么就扯出这么多了,这就是朝堂吗?果然不适合自己的生存,能在这里面存活的都不是什么善茬,就算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人,内心也是都住着一头狐狸。
好吧,这朝堂太复杂果然不适合我,我还是安安心心的当我的安乐王吧...叶灼苦笑一声说道。
景帝溺爱的笑了笑,朕知道你与太子都不是善于心计之人,现在朕还在,你父王还在,我们还能为你们撑起这片天,让你们肆意的成长,可若是我们老去,朕真的很担心太子会如何,他性子直来直往,没有心机,朕真的害怕到时候他吃了大亏啊。
这有什么,陛下还年轻,还有时间,这些龌龊肮脏之事留给陛下就好了啊,等太子继位,陛下留给她一个朗朗青天,太子岂不是就不需要像您这么累了?叶灼大大咧咧的说道。
一旁的张敬都快被叶灼吓死了,景帝自己说自己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