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我以前跟你提过的江城吗？”
姜暮姣轻轻点了下脑袋，“嗯。”
林佩笑了笑，烤着火，“那你一定不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在这里定居。”
姜暮姣眨了眨好奇的眼眸，抬起头。
她顺势而下问：“为什么。”
她小时候问过奶奶会什么会搬过这边来。
她一直不愿意回答，每次都会神情恍惚。
林佩谈起过往，更多的释然。
“想要躲一个人。”
姜暮姣诧异的扬眼，“躲？谁啊？”
“我欠他太多了，在彼此都还不成熟的年纪里，误将一时的新鲜定义为喜欢，尝尽了苦头，发现他还在背后等我。”
“我不想耽误她，便伤害了他，一走了之。”
姜暮姣小口咬着苹果片。
“那不喜欢也勉强不了，断绝他的念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这对对方来说，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林佩想：如果真是这样，就好咯。
“事实上，我是喜欢他的。”
姜暮姣动作微顿，愣了下。
林佩笑眯眯，“当时死不承认呗，互相都说不出口。”
“本来以为找地方一个人埋汰埋汰，结果遇见了你。”
林佩回想当时的场景，都觉得有些好笑。
虽然是很久以前的记忆，但这一幕却记在了脑子里。
“当时就那么点大，心想谁家的孩子这么丑，皱巴巴的爱哭鬼。”
姜暮姣眼眶一红，忍不住扬起笑意。
“那您还不是把我领回家了。”
林佩故作别她一眼，“要不是你拽着我哭，我指定头也不回的走了。”
当时的姜暮姣就五岁大，一个人边哭边走，脏兮兮的泡泡裙。
逮住个包子铺的包子就跑。
那是的林佩，是刚想从南城离开。
姜暮姣的父母抛弃了她，甚至想将她卖给别人。
她瞧着可怜，又无儿无女，想着带着就带着吧。
她要是有女儿，外孙女也该同样的年纪了。
这小丫头看着贼聪明，看着她就紧抱着不放。
她一抬脚，姜暮姣顿时就哭的撕心裂肺，引来路人的不满。
姜暮姣一点都不记得那时候的事情。
只知道，是她父母嫌弃她是个女儿。
她看见林佩脸上有些无奈的神情，顿时能想到那副场景。
姜暮姣低低的笑了声。
“谁让我偏偏就遇上了您。”
就很有缘分，很巧。
姜暮姣鼻间涌上一股心酸，柔软几乎将她吞噬，看着林佩满脸的皱纹，突然就觉得时间好快。
“谢谢您尽心尽力的养我这么大。”
林佩轻轻的拍打着她细嫩的手，“就一眨眼的功夫，你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小小年纪就能独当一面。”
“你的变化，我都看在眼里，吃的苦太多了。”
林佩当时身上并没有多少钱，隐隐有些吃力，快要接近初中时，便供不起她读书了。
只能靠去做些针线活远远不够。
姜暮姣自幼便很懂事，到处找兼职，成绩更是学校前列的佼佼者。
两人在家家户户亮着灯的夜里，聊了很久。
抛开了难过，抛开了那个人的话题。
姜暮姣的情绪在平静的表面看来，有所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