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府,丫鬟告诉何素云,乐天回来了。
何素云急忙跑了过去,都忘了行礼,“怎么样,我哥哥没事了吧?”
乐天看了看她,叹了一口气,“对不起,圣旨已下,流放蜀地,你现在去,也许还能送送他。”
何素云听后,泪水瞬间滑了下来,“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乐天扶着何素云,“父皇想给他一个教训,将来,未必不会重新得到重用。就算不会再入仕,本王也答应你,日后会求父皇赦免他,让他重新回到京都。”
何素云突然大声哭喊,“我了解我哥哥,他心高气傲,受不住挫折打击的,他会死的。”
乐天抿了抿唇,“本王带你去,流放之前,你再见他一面吧。”
说起何流章心高气傲,何素云又何尝不是。她这次放下自己的高傲,去冯府跪求,又主动面见素不相识的乐天,以为这样就可以换哥哥的前程。
旨意到的时候,何太夫人就晕了过去。侍卫立刻带走了何流章。
乐天带着何素云出了城门,追了上去。
当何素云看到自己哥哥上了枷锁,情绪激动不已。
她跑了过去,哭着喊道,“哥,哥……”
何流章看了看天空,大声冷笑,“若是早知今日,我不该十几年寒窗苦读,我该及时行乐,纵情山水。”
他顿了一下,“素云,哥哥连累了你。”
两兄妹哭的稀里哗啦,负责押送的官差一再看乐天的脸色,因为再不上路,就误了时辰了。
“素云,照顾好爹娘。”何流章垂下眼眸。
何素云含泪看着何流章远去,而她无能为力。
他转过身,看着乐天,咬了咬唇,“她是皇上的女儿,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一个人的荣辱吗?就可以把新科榜眼变成流放的囚犯?”
乐天没有说话,他身旁的王稳厉声道,“何姑娘,请慎言。令兄以下犯上,不敬公主,本是死罪。只对他处流放之刑,也没有牵连家族,已是圣上大恩了。”
乐天深吸一口气,“素云,你冷静些,冲动无济于事。”
何素云哽咽道,“听闻,燕王侧妃蒋氏,也就是宝珏郡主的生母,本是该赐死的前朝贵妃,燕王为了救她,不惜篡改圣旨。魏王殿下,您也是皇上和皇后的儿子,您若真的想救我哥哥,必有办法。”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跑回了家。
何夫人发丝有些凌乱,眼神空洞。看到女儿回来,突然冲过来,抓着何素云的头发,厉声道,“都是你,都是你。让你嫁给燕王,你就是不肯。现在好了,你跟了魏王有何用,你哥哥还不是被流放了吗?”
何素云没有说话,只是泪眼婆娑。
何夫人终于放开了手,她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我的儿啊,你从未受过苦,生在京都,长在京都,蜀地路途遥远,谁能照顾你。早知道有今天,娘不该让你寒窗苦读,不该让你考什么科举。”
吏部的吴佑之,知道何流章的事后,心绪久久不能平静,因为在未央园的酒楼里,他听到何流章说出对五公主不敬的话时,并没有出言制止,在杨跃愤然离去后,他还留下来安慰何流章。
他本来以为自己高中状元,算是熬出了头。可是如今,他在吏部被黎清仁和潘则晾在一边,跟周围同僚也格格不入。
眼看着何流章从天上掉到地下,他唏嘘不已。
当晚,他便去杨府拜访杨跃,可是杨夫人告诉他,儿子还在兵部,没有回来。
“都这么晚了,杨兄还在兵部?”吴佑之有些不相信,以为杨跃是跟同僚一起饮酒。
杨夫人点了点头,“跃儿自从去兵部任职,都是早出晚归,回来也在书房,直到深夜。”
吴佑之听后,倒是觉得有些汗颜,他在吏部倒是十分清闲。
魏王府,乐天把休书给了岳秋仪。
岳秋仪双手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