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一个人上了路,她不知道去哪里,未来一片迷茫。
她在遇到纪简之之前,本想投奔的亲戚,已经在战乱中杳无音讯。
从服侍她长大的丫鬟喜儿,也已经嫁了人,留在了洪良。
徐知知回忆自己的过往,出身书香门第,饱读诗书,品行端正。可是为什么,她会沦落至此啊。
双亲早逝,家道中落,她嫁到唐府为妾。凭借着聪慧,她博得了性情冷僻的孙玉妍的好感,在唐府后宅里,她不争不抢,过着自己的日子。她本以为就此安度一生,没想到心机深沉的唐少衡迎娶了他一直钟情的路氏,其实她也不甘心,论出身,论才学,论品貌,她自认为样样不输路氏。可是那晚中秋之宴,她看到唐少衡紧张路氏的模样,便知道,她永远不可能得到唐少衡的爱。
雨夜,她被罚跪,只是因为她出了唐少衡不喜欢甜食,让路氏稍稍尴尬。只是因为她的无心之失,不该夹那道菜。
她跪在那,跪的双腿麻木,失去了知觉。其他人都在看她的笑话。她的尊严,在唐少衡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她本以为是路氏故意为之,以为她也是心肠狠毒之人,后来,秋月找机会告诉她,路妹虽然有些任性,但却是心地善良之人。
徐氏知道秋月的为人,相信她的话。这才有了自请休书,跪求路氏的事。
可是想想,她出了唐府,获得了自由,又如何呢。她偶遇纪简之,与他历经磨难相守在一起,可是在纪家,冷氏的刁难,纪琰的疏离,让她备受煎熬。
她过的并不快乐,每一步都谨慎心,就担心给了冷氏话柄,让纪简之为难。
她过府几年,都没有子嗣,她甚至怀疑,是否是在唐府时,被人暗害。
正因为没有子嗣,冷氏更加肆无忌惮,有些得宠的下人都不把她放在眼里。
她离开了纪家,除了温情款款的纪简之之外,她毫无留恋。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是庆幸,庆幸她终于可以离开纪家,而且没有顶着她主动离开的名头。
前面是一家客栈,方圆几十里,就只有这么一家。
徐氏走了进去,看到客栈里有形形色色的人,应该都是赶路的。
“二,给我来点吃的,两盘素菜就可以。”徐氏坐在了角落里的一张桌子前。
“好的,夫人,您稍等,马上。”
徐氏听到夫人两字,顿时觉得十分刺耳。收过两封休书的她,确实挽着妇人发髻。
徐氏一进来,周围的人便全都看了过来。他们都声议论着,没想到这荒郊野外,居然能碰到这么标致的女子。
徐氏有些后悔,没有换上男装,可是她走的匆忙,哪里想到这些。
她微微垂眸,仿佛对周围饶关注毫无在意。
忽然,有个白衣少年摇着折扇走了过来,居然径直来到她面前,坐了下来。
徐氏一怔,挑眉打量了对方。
那白衣少年长的眉清目秀,正嬉皮笑脸的望着她。
徐氏面色一沉,“公子,那边有空的桌子。”
这句话已经很有礼貌,是下逐客令的意思。但是那白衣少年显然没有要动的意思。
徐氏蹙眉,“公子,不好意思,女不喜欢与人共桌。”
那白衣少年笑容一敛,“姑娘秀色可餐,在下看着姑娘,便不觉得饿了。”
徐氏听他这么,心里一怒,她本来便情绪不佳,“公子,请自重。”
只见那白衣少年轻声一哼,“姑娘梳着妇人发髻,想来已嫁作人妇。像姑娘这么貌若仙的,你家相公让你一个人出门,不会担心吗?”
徐氏嗔怒,“我不是一个人出门,我相公马上就到。若是他看到公子如此无理,定不会饶你。所以在他来之前,公子还是离开吧。”
那白衣少年摇动着手中的折扇,笑意更浓,“姑娘如是,我就更不想离开了。本公子好